屋子还是原来那样,连个喜庆的东西都没有。到后,楚兰辞忙把木桶打好热水,又把床铺收拾好,弄好来找琢儿,低眉顺眼道:“热水我都准备好了,还有床铺。”
琢儿先看了一眼那热气腾腾的水桶,又看看那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床褥,再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温俊男子:模样和身形都是寻常姑娘会喜欢的,生就一副丈母娘见了要塞庚帖的好相貌,身形比十九岁时要开阔一些,板正漂亮,将素袍撑出清隽的轮廓,脾气温和,笑容可亲,他略带了点醋意地说道:“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你都对他这么好吗?”
这话问得奇怪,楚兰辞抬头去看,就看琢儿的目光幽深,似有无限怨气。
所以对他好,他还不乐意是吗?
在吃他自己的醋?
楚兰辞只能装傻弄愣,“你弄好喊我吧。”说着就带着门出去了。
琢儿看人走了,坐在床榻上,才过了一会儿,就喊人,“可以进来了!”
外面的楚兰辞心中一愣,这么快么,他推门进去,就看琢儿穿了白色中衣已经坐在床上了。他一眼不看走到琢儿面前,“我也要沐浴了。”
今天又是迎亲,又是拜堂,不洗洗也太臭了。
那琢儿道:“我不出去。”
楚兰辞哦了一声,转身就要去宽衣。
没想到他这样一答应,琢儿立马说了,“就当着外人的面宽衣解带?不知道避嫌?再说我还是个‘女人’呢,我们又不是真成亲。”
楚兰辞回头好奇,“这不是你说不出去吗?”难道他说不出去,自己还要赶他出去?
“我说不出去,你就让我出去啊。”
楚兰辞:“………”无理取闹,“那你出不出去。”
那琢儿坐下来,哼了声,“我不出去。”不看白不看。
楚兰辞觉得莫名其妙,转过身,拦了个屏风就算隔开了。脱了外衣,正准备下水,不料那边又是脚步声。楚兰辞一阵慌乱,这人怎么不知道害臊啊。他挡之不急,琢儿已经来到绕过屏风绕到他面前,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光亮,把楚兰辞笼在一片阴影里。
“你先别洗,这是我洗过的,你不能再洗。”琢儿说着就看到通体白润的楚兰辞,话便说轻了些,“你先起来吧。”
楚兰辞:“不用,我随便洗洗就好。”
但琢儿很简直,“不行,男女授受不亲,起来。”
楚兰辞真的无奈至极,爬着从木桶里出来了,因为什么都没穿,有点尴尬,加上眼前的琢儿这么高……他隐隐有一种熟悉感,不自觉道:“帮我拿一下袍子。”
衣服挂在屏风上,琢儿就在屏风边。
琢儿回头拣了外袍递给他,“先抱你去床上?”
楚兰辞一听,什么什么?这是不是女的啊,“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琢儿看楚兰辞脸颊绯红,忍不住笑,想起两人的过往,但旋即又收起笑脸,“你是因为我的那句话而脸红呢,还是因为我是女的而脸红啊。”
楚兰辞:“…………”他低头不语。
那琢儿见状,走到楚兰辞面前,“你说啊。”
“你不是要给我倒水,你去吧。”
这么多水,又要烧又要提,不是一件容易事。
琢儿瞥了一眼,淡淡道:“行,你先沐浴,等会儿跟你说。”
……
……
琢儿离了屋,打了水正准备回去,就听见有人喊住自己。
“兰辞他家的。”
琢儿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这是喊自己。他转头,看到的正是张大娘。
张大娘笑容可亲地上前,“可要睡了?这一日辛苦了,早些安歇吧。”
琢儿知道这张大娘是养楚兰辞长大的,对楚兰辞很是关心,这婚事也是她说成的,故而特来关心。
“那个,我们兰辞吧……”张大娘欲言又止。
琢儿淡笑,“张大娘,都是自己人,有话直说吧。”
张大娘拉住琢儿的袖子到了一旁,看了眼楚兰辞所在的屋子亮光。
“我们兰辞他以前有个道侣,还是个男的,这事我之前跟你说过,你说你不介意的。”她还是不放心,特地来问一下。
琢儿:“…………不介意,这男的怎么样?”他倒是也想听听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听说来头很大,兰辞带他来的时候,我们都被唬了一唬,模样倒是好,但不苟言笑的,啧啧啧,人又高,身子也壮,我们兰辞站在他身边,又瘦又小,怕是也被折腾得够呛。这次看兰辞回来,脸上也没什么笑容,也瘦了不少。哎……”
琢儿:“…………”
张大娘一脸愁容,“实不相瞒,如果他是我儿子,我必不会答应这门亲事。但他突然就把那什么宗主带来了,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好歹是分了,分了也好。还是找个姑娘家成亲要紧。”
琢儿无话可说,只能嗯了一声。
张大娘笑道:“孩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