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雪却像是误会了他的笑。
她缓缓伸出手来,摸索片刻,攀上了他的衣带。
哪怕隔着一层衣料,祁昀也觉察到她指尖冰凉,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
昔日将他缚住手脚,肆意玩弄的人仿佛不是她。
在她再次尝试将那乱成一团的衣带解开时,祁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掐着她的腰一翻,将人结结实实压在了身下。
姜时雪想要惊呼,却又不敢出声,最后化为喉头一声暧昧不清的吟哦。
她呼吸急促,抬头看他。
可惜这帐子里太黑,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察觉到又凶又急的呼吸落在她面上。
两人贴得太近,紊乱的心跳掺杂在一起,姜时雪的耳边有如鼓鸣。
他似乎微微贴近了她,无尽的黑暗中,有属于男子的冷香萦绕在鼻尖,铺天盖地,叫她无法推拒。
在冷香越来越近的那一刻,姜时雪忽然别开脸。
温热柔软的触感划过她的面颊,又停顿住。
姜时雪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眼眸圆睁,手指不自觉地抓紧冰凉的被衾。
那人却继续往下,灼热的吐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之上,却如毒舌冰凉的信子,叫她忍不住战栗。
太子似乎在笑,只是语气依旧冰凉:“你在害怕?”
姜时雪咬住下唇,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稳:“殿下,妾身没有——”
姜时雪的尾调徒然一变。
祁昀咬住她的脖颈,如同话本中以人血为生的妖鬼,齿尖用力研磨。
有血腥味在黑暗中弥漫开。
姜时雪痛得声音都变了调:“殿——”
许是她的痛呼起了作用,他松开了她。
然而下一刻,祁昀再度覆上来,转啃咬为细细的舔舐。
痛意和痒意交织在一起,叫姜时雪后脑一阵阵发麻,连脊椎骨也酥软一片。
她忍不住低泣出声。
身上之人动作一顿。
旋即那张染了血的唇轻轻凑上来,吮掉了她的眼泪。
姜时雪连哭都不敢,死咬着唇,浑身颤抖。
祁昀细细将她的眼泪舔去,终是气息不匀伏在她锁骨处,声音喑哑:“帮我。”
已至夤夜,窗外刮起了一场春风。
那些刚刚结出骨朵的花枝在风中颤抖,花瓣怯怯往外生长。
姜时雪鼻尖缀了一层细汗,手腕也酸软不堪。
她面颊滚烫,整个人如同要烧起来一般,姜时雪自己也分不清,是因为她在生病,还是因为眼下种种太叫人羞。
风越来越大,檐下宫灯乱舞,屋中帐幔也被鼓动。
院中花枝被春风折断的那一刻,祁昀忽然用力抓住了她的手,埋头咬住她肩膀。
姜时雪动作僵硬被他搂在怀中,不敢动弹半分。
许久之后,祁昀缓缓松开她,哑声说:“这都是你应得的。”
姜时雪头晕脑胀,一时不明白他在指什么。
但她掌心黏得难受,于是趁他不备悄悄往被衾上擦。
祁昀忽然冷声唤人:“来人,把侧妃接出去。”
姜时雪吓了一跳,以为他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立刻不动了。
有人来将姜时雪接走。
姜时雪想借着宫灯的光看一看他长什么样,可太子朝里卧着,似乎十分疲倦。
姜时雪有几分遗憾,只好扭头跟着往外走。
片刻后,有嬷嬷托着一方染着血的锦帕随她出了屋。
姜时雪看着那方锦帕,瞳孔一缩,蜷在袖中的手指下意识去抚摸那只鎏金玉珠手镯。
她早就想到会有这一段,因此做好了准备。
这镯子别有天机,到时候可以以假乱真,瞒过她并非处子之身的事。
可她万万没想到,太子会提前备下这方血帕?
他为何会知道?还是说……他根本就是不想动她,只是想用这方血帕来应付交差?
姜时雪心脏怦怦直跳,不知作何感想,只回头往屋里看。
可惜屋内依然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瞧不见。
嬷嬷见姜时雪回头张望,以为她是不舍。
见这侧妃生得一副聪慧伶俐的模样,加之又是太子第一个枕边人,她主动开口宽慰:“侧妃,太子自小不习惯旁人与他同寝而眠,就连守夜的宫人也不要,您切勿多思。”
她会错了意,但也是一番好心,于是姜时雪笑了笑:“原来如此。”
宫人一路将她送回她居住的春和殿,姜时雪才踏进殿中,便见银烛匆匆忙忙迎上来:“姑……侧妃!”
嬷嬷笑道:“奴婢们先退下了,侧妃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们。”
银烛和姜时雪对视一眼,姜时雪见她似乎有许多话想说,拉着人进了屋,问她:“今日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不在?”
银烛摇头:“姑娘梳好妆之后,就有人把奴婢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