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微敛,眉头蹙起,打量着那只小兔子,“不喜欢?还是,太丑了?”
符遥说不出话来,只能疯狂摇头。
“不!”符遥吸了吸鼻子,红着眼强调,“超级喜欢。”
她小心翼翼接过来,捧在手里,用指尖轻轻碰了下那只糖纸小兔,呵了口气。
又见面了。
符遥无声地说。
谢一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薄唇抿起。
不知为何,心底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可惜只有一只。”符遥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谢一舟,你说她自己一只兔会不会很孤单啊?”
符遥双手合十,把兔子裹在掌心里,眼巴巴看向谢一舟。
“……还有一只。”谢一舟果然投降,慢吞吞从外套口袋里摸出另一只糖纸小兔,递给她,“这只是练习时候折的,耳朵歪了,不够送你那只好看。”
“耶!”符遥丝毫不介意地欢呼起来,“现在小兔子也有伴咯!”
“嗯。”谢一舟将外套帽子罩在头上,扯了下两边吊绳,长臂一伸,极其自然地捞住符遥半边胳膊,缩紧距离,“问你个问题。”
他说话时的热气洒在耳畔,符遥几乎是下意识地捂住耳朵,脸蛋绯红一片。
“……什么?”
谢一舟偏头睨她一眼,嘴角似挑非挑,吊儿郎当的,“以前也有人给你送过折纸么?”
“……”
符遥简直惊呆了,她完全没想到谢一舟这么敏锐。
不说话,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默认。
谢一舟啧了一声,没什么表情地问:“他折的也是兔子?”
这是什么修罗场?
符遥手忙脚乱地想要找补。
“早知道……”谢一舟深吸一口气,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略微不甘,如同自言自语一般:“就做那朵玫瑰花戒指了。”
原来是吃醋啊。
符遥恍然,又从心底生出点怜爱,不过,这事要解释起来还真挺困难的。
难道要说“你不用吃醋,反正那也是未来的你么”……姑且不论这么荒谬的言论谢一舟会不会相信,她现在,不敢让任何因素影响到这段还非常脆弱的关系。更不想让谢一舟觉得,她是为了报答,才选择跟他在一起。
一走神,符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谢一舟拉到咖啡店了。
店门紧闭,上头挂着“休息中”的牌子。
符遥好奇问:“店员又不在么?”
“对,”谢一舟回答得相当自然,“回老家吃酒。”
“随心所欲啊。”符遥忍不住感慨,“余哥真是个善良的资本家……”
“你这么说余哥,他指不定气得跳起来。”谢一舟推开门,轻描淡写说:“余哥没想过把生意做得多大,一开始搞这个咖啡店,也只是为了让他妈有点事干。后来他妈走了,这咖啡店也没关,余哥说就当帮衬一下邻里了。”
“哦。”符遥有些唏嘘,跟着他走进去。
店里的摆设明显被动过了,靠墙那侧的两张木桌拼在一块儿,上头铺上了餐布,坐垫也紧挨着。
“我们晚餐在这儿吃吗?”符遥四处张望,异想天开问,“吃面包?”
“嗯。”谢一舟点头,“再给你加杯牛奶,够了么?”
“可以。”符遥安然坐下,托腮看着他笑,忍不住调戏,“如果是跟你的话,我不吃都觉得饱了。”
毕竟,食色可餐。
谢一舟洗净手,熟门熟路地找了个托盘,从微波炉里把热好的几样菜拿出来。
一碟子可乐鸡翅,鸡翅堆得老高,掐指一算,估计得有七八只鸡交代在这儿了。旁边码着整整齐齐一盘子卷粉,都是木耳肉沫馅的,皮薄馅多,白糯糯的,看着就晶莹q弹。
他甚至还打了个汤,翡翠的叶片里藏着蚌肉,香味鲜到不行。
“你今天逃课,就是为了做这个?”符遥有些惊讶,半开玩笑道:“烛光晚餐吗?”
“在外头不好说话,人多眼杂。”谢一舟没否认,把碗筷递给她,漫不经心地笑,“我以为,你今天会更想要安静一点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