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给她捂暖一些。
“哎,到了。”
殷海烟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脸。
沈清逐脑子逐渐清晰,才搞清楚状况。
他竟然枕在她怀里睡了过去。
“你近日都没有好好休息,”殷海烟说,“我每日夜里回来时,都会弄醒你吧?”
“你若不回来,我也要醒的,只不过是半夜惊醒,一夜醒好多次。”沈清逐的嗓音绵绵哑哑的,是醒时有独有的懒怠,像小猫儿的尾巴,在殷海烟的心上勾着打了个圈,“你回来,我才能睡个好觉。”
他醒了,但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殷海烟也任由他,圈他在怀里。
“猜猜一会儿能看到什么?”
沈清逐想了想,“星星?月亮?”
殷海烟笑了声,抽去了他眼睛上的布。
映入沈清逐眼帘的,是遮天蔽日的荷花。
这荷花露出水面的部分都足有五米高,一朵连着一朵,铺向遥远的天边。
月光就在荷与荷、叶与叶的缝隙里流淌,流淌进这蜿蜒的水道里。成群结队的萤火虫在荷花下飞舞穿梭,照亮了整片湖面。
沈清逐睁大了眼睛,方才的那点困倦全被这华美的景色赶跑了。
“喜欢吗?”殷海烟半揽着他,下巴搁在他的肩头。
“嗯。”沈清逐望着周围,舍不得移开视线。
“我每次心烦的时候都会来这里,觉得自己是一条小鱼,游啊游啊游,游到哪里就在哪里睡一觉。”
沈清逐哑然失笑,:“你想当一条小鱼。”
这个低矮的视角,视野里巨大的一切,的确是一条小鱼才会有的。
“想啊,无忧无虑的,烦恼一会儿就忘了。”
“你当小鱼了,我怎么办呢?”
殷海烟想了想,“你就每天坐着船来投喂我吧。”
沈清逐想起魔宫鱼池里那些长大了嘴巴挤来挤去的鱼儿们,无法将殷海烟同它们联系到一起。
他的阿烟就算变成鱼,也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一条。
沈清逐扭头,两人的脸离得很近,近到一抬头就能吻上。
水面上荡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我可不想,”他抬手托住殷海烟的脸颊,眼中光华流转,“那样就亲不到你了。”
他昂了昂下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殷海烟僵住了。
“你脸红了呢。”沈清逐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接着变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吻。
……
柔软的莲瓣飘在水上,慢慢悠悠地漂泊着,沈清逐就胳膊支着脑袋,侧身躺在殷海烟身侧。
他拿指尖缓慢地描摹着她的五官轮廓,一遍又一遍,最后停在眼睛上。
殷海烟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注视着他。
“我一直想问你,为何你的眼睛会变成红色?在人间你看不见的那次,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装瞎,不想让我看见眼睛?”
殷海烟模棱两可道:“我身上有赤瞳族的血脉。”
“可是赤瞳,不是久绝于世间了吗?”
殷海烟笑叹一口气,道:“赤瞳族伴随魔族先祖而生,哪那么容易就绝于世间,他们只是被我封印了。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怕我?”
她拉过他的手。
沈清逐:“怎么会?只是想到赤瞳族曾经猖獗一时,给整个上界带来了无尽的灾难,要对付他们,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殷海烟得意地哼哼了几声,“现在知道我才是这上界第一强者了吧,五百年前输给你,不过是遭人算计。说到这个,我也有问题要问你,当初你上不烬原之前,到底是受到了什么的指点?”
沈清逐:“我只比平时多带了一个面具。”
“面具?什么面具,谁给你的?”
殷海烟回想了一下,当初的他的确是带了一个纯白色的面具,连眼睛都没露出来,将一张脸遮得严严实实,不知是如何视物的。
沈清逐抿了抿唇,殷海烟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犹豫,坐起来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