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好奇跟上,见识过钓鱼前的打窝后,目睹长长的鱼线没入水中。
齐春树和杨俊还是孩子心性,守在冰窟窿旁边不舍得走。
反正都是小子,皮糙肉厚不怕冻,当爹娘的都没管,随他们去。
颜祺和肖明明其实也有点想留下看,但冰窟窿往外呼呼冒凉气,又离着火堆有一段距离,他俩实在有点受不住,没多久就跑了回来。
等鱼上钩的时候,家家都把带来的吃食摆出,齐老大带的是炒花生和柿饼,杨家是镇上买的现成炉果儿和油炸兰花豆,林长岁和肖明明拿出一兜子煮熟的玉米,吃之前可以放在火上烤一烤,还有几个冻梨。
颜祺端出馅饼,因为火上能放的东西有限,先热了六个,外加四个煮鸡蛋,说好谁想吃就直接拿去吃。
村里人人都知霍家靠卖馅饼,整个雪季都不愁进项,还起了个什么“庙前街馅饼”的名目,学着城里老爷做善事施素饼,竟还不大不小地扬了个名。
只是会因此心生嫉妒,嘴里泛酸的都不在此处,唯有真心实意对着馅饼犯馋的。
见齐春树偷偷咽口水,却好似顾及自己读书郎的身份,不好意思第一个伸手,等饼热了,霍凌干脆直接分一圈。
齐大父子和林家夫夫各拿走两个,余下两个给了杨庆生和杨俊这对昨日刚吃过的大小馋鬼。
霍凌不由笑道:“你俩到底是不好意思不拿,还是真的吃不腻?”
“你天天吃,当然吃腻了,我们不一样。”
杨庆生不假思索道:“多了不敢说,但让我连吃三顿,一点毛病没有。”
霍凌仿佛没听到后面一句,单为了前半句道:“谁说我吃腻了?”
杨庆生愣了愣,随即竖起拇指,“真有你的。”
帐篷里就这么大,任谁说句什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霍凌和杨庆生的对话惹来一片忍俊不禁的笑,只有两个孩子不明所以。
颜祺赶紧扯下霍凌的衣摆,让他坐回原处。
有人吃酒,有人吃饼,有人啃苞米,有人喝茶汤。
鱼竿暂时没有动静,齐春树和杨俊也被叫了回来烤火,颜祺觉得没那么冷了以后,稍稍伸直了腿。
黑豆儿趴在他的膝盖上,颜祺顺势把手放到它的肚皮下面取暖。
肖明明拿着两个冻梨过来,给他和霍凌。
“在家里就化好冻了,可以直接吃。”
霍凌接过一个看了看道:“是秋子梨。”
他跟颜祺解释道:“之前在家吃的是白梨做的,这个更甜。”
肖明明笑着点头,“长岁说家里年年都是用秋子梨做冻梨。”
“对了,你家后院有棵大梨树呢,原来结的就是这个梨?”
颜祺忽然想起来。
“嗯,直接吃皮可厚了,胜在甜。”
两个小哥儿一人拿一个梨,啃出一个小口后慢慢嘬。
肖明明嘬了半天,嘬到腮帮子发酸,他歇口气道:“你说关外人怎么琢磨的,梨还能这么吃。”
颜祺咽下一口清甜的汁水,“这样多好,虽然是冻的,可大雪天里也能吃到果子,要是搁在咱们老家,除非晒成干,不然早就坏了。”
夏青曼见他俩说得热闹,也凑过来拿走一个梨。
她说自己门牙怕冰,拿出一把小刀把冻梨切成了块,放到一个带来的小碗里,想吃的话用筷子插着吃。
时光悠闲,吃吃喝喝,说着闲话,哪怕子时将过,也没人犯困。
冰窟窿旁共有五根鱼竿,待众人吃过一轮后,好歹是有了动静。
“二凌,咱两家的竿子动了!”
得了齐老大的提醒,霍凌和他一起去冰窟窿旁查看。
他们下的是肉饵,就是奔着河里吃肉的大冷水鱼去的,二人抢先起了竿子,霍凌的是细鳞,齐老大的则是麻哈。
霍峰看了一眼道:“嚯,比之前在山里捉的那条还大。”
霍凌把鱼从钩上摘下来丢进桶,细看后点头,“至少长了两寸。”
接着剩下几家也有了收获,杨庆生同样钓上一条麻哈,林长岁手中钩子上挂着哲罗,霍峰最后一个提竿出水,在好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发现又是细鳞。
“今天细鳞和你们姓霍的犯冲。”
杨庆生笑着说道。
“嘿,我就不信了。”
霍峰把鱼摘下,很快挂上新鱼饵,将其重新投入水中。
冬天冰河里的鱼大抵就是这几种,细鳞个头最小,但最容易上钩,手气最差的人来钓鱼,哪怕一条大鱼都中不了,也绝对能带几条细鳞回去,不会空手而归。
三花五罗里的哲罗在冰面下的河水中最常见,其次是鸭罗,只是鸭罗偏好吃素,霍凌曾见过有人用自制的苞米饵钓鸭罗,一钓一个准儿,他们今天用的饵就差点意思。
而能钓到的鱼里,要属麻哈和狗鱼体型最大,两尺左右的比比皆是,一条就有二三十斤重,捕上一条,切开上冻,够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