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人也是毫不犹豫付钱,拿着单子匆匆离开,忍不住拧了自己一把,怀疑自己还在做梦,不然做生意哪是这般简单的?
但显然,这并非是他在做梦。
因为这样的场景,在后面一段时间内接二连三的出现,甚至等预定出去八只烧鸭后,林森已开始脑门上冒汗了。
他送走客人,赶忙抹着额头的汗:“娇娘,你到前面来看着,我去集市,我去集市买鸭子去!!!”
他们一共就备了十只烧鸭,本想着生鸭三斤左右,做成烧鸭后亦有两斤一只,十只便有二十斤,三两一份烧鸭饭,足够做上六七十份,足够维持一日的销量。
没曾想,还未正式营业便订走了八只,林森担心剩下两只也不保。
果然,他前脚走出铺子,后脚又有人进来了:“老板开始营业了吗?烧鸭有没?”
谁不得说声离谱啊!
林森半盏茶后回来,手里提着,背上背着,可刚走进门就被宋娇娘拦着:“你再去市场上买些吧!”
林森:“???”
宋娇娘苦笑道:“就你走了以后接二连三又定出去六只,还是我瞧着情况不妙,只让后面的人买半只。”
来的都是些官员、员外家的小厮,宋娇娘不好不卖,只好半只半只地售。
林森没法,把鸭子交给宋娇娘,骑上毛驴又往市场去了。
宋娇娘眼瞅着情况不对,在门口木架子上又贴了一张新告示,内容便是烧鸭预定量多,售完二十只以后就便暂停销售。
可即便如此,进来询问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宋娇娘在前面登记半响,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往灶房去,一进去就被里面的景象吓了一跳:“陶郎沈郎,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们!”
原来两人吃了索饼,又打了会瞌睡,眼瞅着林森送来那一堆鸭子,索性进灶房里搭把手,帮着宰鸭去毛,清洗鸭身,再送到林芝那进行下一步准备。
“没事,小事一桩。”沈砚仰头一笑,阳光灿烂的笑容没得宋娇娘的笑脸,反而让她沉默不语:“……嗯。”
林芝见状奇怪,探头看了一眼,无奈地递来一块毛巾:“沈郎,擦擦脸吧。”
正干活的陶应策瞥了一眼,噗嗤笑出声来,着实是沈砚脸上沾着飞溅的鸭血,再是他笑得阳光灿烂,长相英气俊朗,也瞧着像是一个变态杀人犯。
沈砚接过温热的毛巾,抹了抹脸,方才发现上头的血迹,再回想一下刚刚的景象,顿时脸涨得通红。
见他脸红到耳朵根,林芝、宋娇娘和陶应策没忍住,又接二连三地笑出了声。
“不过说到鸭血。”陶应策笑罢,又忍不住看向旁边放着的大缸:“原来鸭血做起来竟是这般容易?”
林芝把鸭血尽数汇聚到一起,往里加入适量盐巴与淀粉,经过这点时间,里面鲜红的鸭血已是似凝非凝。
“没错,这些鸭血回头煮熟,无论是用大葱炒制亦好,或是陪着鸭货做汤也罢,味道都非常好哦!”林芝一边给肥鸭塞香料,一边描绘味道,硬生生让两人心动起来。
“不过你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罢?”林芝瞅瞅二人的脸色,劝道:“后头卖烧鸭的机会多的是,只要做烧鸭,便少不了鸭血和鸭货的,到时再做给你们尝尝。”
不说也就算了,一提到休息二字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两人接二连三打起哈欠。
勉强撑到林森二次归来,沈砚与陶应策也与林芝一家告别,回大理寺办了手续便回去休息了。
至于林芝一家,则痛并快乐着。
林森和宋娇娘面对蜂拥而至的食客,头大得厉害,不得不临时手写单子预定时间,林芝则恨不得拥有分身术,这样她就可以在前面准备食材,同时在窑炉跟前查看烧鸭进度。
还好昨日准备充足,今日烧鸭过程实属稳定,经过荔枝木烤制而出的烧鸭香味中带上一抹独特的果木香,刚刚拎到前面林森就差点被挥舞着交子的顾客淹没。
普通食客面对这等情况的,他们想了想,随即争先恐后地加入其中:“烧鸭,烧鸭!我也要一份烧鸭!”
甚至有人看向了那些手持票子的食客:“我给你两百文,你把票子给我怎么样?”
“不行不行。”
“我出三百文!”
“我出五百文——我家郎主可是大理寺丞!”
“切,就是个大理寺丞!”当即便有人撇了撇嘴,不屑道:“我家郎主是国子监博士,正五品的官人!”
“哎哎哎,大家不要吵了。”林森见状,赶忙上前劝道:“先让我给大家伙赔个礼,今日是我们准备不足,烧鸭数量不
够,加之制作工艺又繁杂,实在备不齐了。后面几位小哥不如先签单子预定?明日保证有货!”
众人这才渐渐安静下来,有人上前登记预定,有人则赶回去报信。
第48章
今日的营业一结束,一家三口登时瘫在椅子里,就连负责洗碗打扫的婆子都累得够呛,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