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快回,自己转身回灶房,工作之余再想想如何抓汤厨的小辫子。
他没料到,那头仓库管事正憋着气往崔厨娘的住处去告状,刚到门口,就撞见了来寻崔厨娘确认林芝一家口供的赵司直。
赵司直见有人来,便侧身让了让,客气道:“你们先谈,我等一旁的差役回来便是。”
说罢他便坐到一侧,专心品茶,没成想管事与崔厨娘的对话,倒让他听了个大概。
听到‘冬至前仓库有恶臭味’时,赵司直眉头微蹙。
待管事说到气味消散的时间,他终是忍不住插话:“你方才说,贵铺冬至前几日有恶臭味?那气味是何时彻底消失的?”
管事愣了愣,下意识看向崔厨娘。直到崔厨娘微微颔首,他才恭声答道:“回禀官人,那日大扫除以后气味便淡了许多,又开着窗通风了几日,约莫是冬至后两三日,才彻底闻不到了。”
话音刚落,赵司直的双眼顿时亮了,这时间竟是与案子恰好相符!
紧接着他又想起聚友楼是汴京有名的大食铺,后院定然备着不少废料桶,而
那些桶的位置,又恰巧在林芝一家曾路过的巷边。
目前为止的线索,都联系上了!
赵司直当即起身,立刻让仓库管事带路,带着人到后院查证情况,很快他们便在仓库边上寻到一排半人高的废料桶,桶身宽大,往里面藏个人轻松得很。
更关键的是,翻看仓库的登记册时,赵司直发现了个异常:往日聚友楼两三日才会运走四十桶废料,可冬至那一周,竟足足运走了一百九十六桶。他让人按聚友楼的经营情况核算,即便算上节假日客流增加的量,这个数字也远超正常范围。
随着线索接连浮出,审讯很快也有了进展,先是一名冬至次日上值的杂役称,那日他到后院时,废料桶里只装了四五桶废料,比平日少了一大半。
片刻以后,又有个仆役表示曾在聚友楼附近见过谢掌柜,只是没看清谢掌柜是来寻谁。
再来,接二连三有人表示见过谢掌柜,时间最早可以推到近两个月前。
也就是说,聚友楼里定然有人时常与谢掌柜联系。可翻遍卷宗,赵司直也未在任何人的口供里提到自己见过谢掌柜,也无人知道谢掌柜在与谁见面,而这人也从未出现在官府过去排查的名单中。
赵司直作为办案官吏,此刻心底涌现出强烈的第六感: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赵司直一边使人监视聚友楼里所有的人,一边紧急将谢平的妻儿,乃至原本在谢大羊肉馆做活的账房厨子等人尽数唤来,再次询问他们可知道谢掌柜与聚友楼的往来。
诸人面面相觑,很快曹厨提供了一个线索:“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那人应当是汤厨,谢掌柜曾提过一次……说咱们之前做的烧鸭方子,便是汤厨提供的。”
……
等案件真相大白,已是四五日后。听沈砚述说来龙去脉的林芝一言难尽,眉头紧蹙,抬手指着自己,语气里满是匪夷所思:“你是说……不是,按他的供词,这事儿还是因我家而起的?”
原来据大理寺审讯后得知,谢掌柜眼红林芝记的生意好,私下寻汤厨购买烧鸭方子,没曾想方子到手,做出来的烧鸭不仅没赚钱,反倒惹来一堆差评,最后更是拖累了旁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