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白里透红,很有血气的气色。他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咒文,那些咒文字迹清晰,一笔一划没有任何错漏,刻得极深,甚至在刻咒之时还用了符,让这些咒保持着最完整的疤痕又不会随着体型改变而变化。
钟离湛借着云绡的眼,一字一句地将他胸膛上的咒文看了一遍,读完之后他再抬眸与谢神医对视,看向他死寂一般的眼神,问:“这些,是谁刻下来的?”
谢神医不说话,钟离湛也没逼问,他收回了脚对谢神医道:“自己将衣裳整理好。”
说完,他背过身去,魂魄离开云绡的身体后托起了云绡的手掌。
云绡打算回头看一眼谢神医眼下是死是活呢,钟离湛按着她的脑袋不许她回头,轻声道:“他衣裳还没穿好。”
云绡:“……你到底对人家干了什么啊?”
钟离湛双眸微眯,几分危险:“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云绡笑出了梨涡,假装单纯:“没有呀~”
钟离湛嗤地一声笑了出来,他将云绡的手心朝上,手指缓慢地在她的手心写下了几个字,他问云绡:“这个字迹,你见过吗?”
云绡顿了一下,在钟离湛重复时,她握紧了手点头:“见过的,是那个教我反咒之人的字迹。”
钟离湛也猜到了,他的话题忽而转向他们在进入小塔之前在长生殿院子里看见的五行阵。五行相克也相辅相成,长生殿外的围墙被五行柔化了钝角,形成包裹之势。
破其中任何一处,都不会阻断陇山大阵的运行,朱墙上的点线排布顺入地底,形成蛛网一般的牢笼,没有一处可以逃脱。
而那些蛛网牢笼真正束缚住的只有一个人。
谢神医的衣裳穿好了,他还是盘膝坐在那里,似乎对生死都毫不在意,一双眼灰蒙蒙地落在门外,失焦到倒映不出任何景致与人。
云绡回头朝谢神医看去,破天荒地说了句:“原来你也有羞耻心啊?”
谢神医不为所动。
云绡又道:“如若没有羞耻心,就不会真的将衣裳穿好,可你若有羞耻心,便说明你其实也有正常的七情六欲,又为何会把自己装成……木头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