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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1 / 2)

姜姝不敢再往下想,她揉了揉眉心,低声对方玉道:“我有些头疼,要到后罩房小憩一会子,你最是沉稳,待会子要好生招待大爷。”

沉稳如方玉也惊得瞠目结舌,她急声道:“二奶奶,奴婢这种身份怎么配接待大爷,奴婢知道您甚是疲乏,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姜姝理了理衣裙,大步出了房门。

姜家统共只两进院子,不用下人带路,陆长稽顺着甬路便行到了正院。

远远的,便看见姜姝出了花厅,飞一般向后罩房旋去。

她跑得倒是很快。

漆眸中漾起笑意,陆长稽慢悠悠循着姜姝的脚步跟了上去。

姜姝一路奔到后罩房,原想到寝屋躲一躲,没成想一眼就瞧见叶潜正站在檐下写讣告。

他面前只放着一张桌子,连一把凳子都没有。姜姝忙行到屋内,给叶潜搬了一把凳子。

姜姝把写讣告的事分派给了姜彬的伴读张小哥儿,想是张小哥儿自觉他的字拿不出手,这才拜托了叶潜来写。

她低声道:“张小哥儿越发没有规矩了,擎等着让你帮忙,却连一把凳子都不知道搬过来。”

叶潜从来不会在小事上计较,他一面写字一面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张小哥儿忙得焦头烂额,一时疏忽也情有可原。”

他就是这般好性子,不管什么事,总要先为别人着想。譬如那砚台里面的墨汁,分明已经要用完了,他依旧不言不语,怕是等着有空闲了再研磨。

姜文焕为官多年,那讣告少说也得写几百份,总不好老耽搁叶潜的时间,姜姝自发站到一侧给叶潜研墨。

陆长稽站在墙角处的阴影里,沉着脸看向檐下的二人,他们一般大的年纪,一个写字,一个研墨,间或对视一眼,说不出的默契般配。

陆长稽记性很好,他清楚的记得那个雨天,姜姝和叶潜一起在檐下避雨的情形。他们分明还有情义,却因为罗敷有夫而克制守礼。

叶潜是她不得已而退了亲的未婚夫呀。

啧,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叶潜把毛笔放到一侧,抬臂夺掉姜姝手中的墨条,温声道:“你还怀着身孕,不宜劳累,快些回屋休憩去罢!”

横竖都要把事情挑明,姜姝原想把没有怀孕的事情告诉叶潜,但一想现下姜家到处都是人,保不齐隔墙有耳,便没有多言,只道:“我身子甚好,站一会子无碍的。”

叶潜却不依,把讣告整整齐齐叠放到一起,低声道:“我把这些讣告拿回家去写,你快些回屋去。”

也不待姜姝回话,他就匆匆向前院行去。

在后院磨蹭了这么长时间,陆长稽即便来姜家吊唁,怕是也已然离去。

还有堆成山的事情需要姜姝拿主意,她不敢耽搁,复又沿着甬路向前院折返。

行到转交处,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姝儿总算有了空闲。”

姜姝抬起头,只见陆长稽正在墙角处站着。

夕阳映照到他身上,仿佛给他镶了一道细细的金边,他背对着光,直直凝着她,眸光浓得似一团化不开的雾。

姜姝瑟缩一下,不自觉绷直身体,悻悻地道:“大伯来啦,家里事多,我实在抽不开身,有所怠慢,还望海涵。”

陆长稽讲究体面,姜姝原以为他好歹会给她留几分体面,岂料他道:“弟妹既知道有所怠慢,为何不提早候于庭前、迎门却行?”

她原就理亏,他既铁了心扫她的脸,她也不辩驳,只杵在原地听训。

“我原以为弟妹聪敏端淑、知书达理,哪成想竟是个没成算的,什么人该见,什么人不该见,什么时候见,都该有一定的章程,若是舍本逐末,就得不偿失了。”

姜姝原就不想和陆长稽打照面,现下又被他呲哒了一通,愈发不想应对他。

她只想快些把陆长稽送走,臊眉耷眼的顺着他道:“大伯教训的是,您的话我一定谨记在心,以后定会谨言慎行,把握好处事的分寸。”

她摩挲了一下腕子上的手镯,转过话头:“大伯可去过灵堂了,若是去过……”

“尚未去过。”他低声打断她,语气颇为不善。

姜姝悻悻地撇了撇嘴,心里十分无奈,面上却要装的谦和恭顺:“我带大伯到灵堂吊唁。”

她上前一步,行到陆长稽侧方,对陆长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陆长稽沉着脸向前院行去。

官员酉时下值,现下虽已日暮西斜,吊唁的人却并不见少,姜文焕的同僚们聚集在灵堂内,有的在烧纸钱,有的在和姜彬说话。

陆长稽出现的那一瞬,灵堂内忽得就安静下来。

罗御史最先反应过来,他三步做两步迎到陆长稽跟前,拱手作了个揖,殷切道:“陆尚书日理万机最是辛劳,有您纡尊降贵给姜大人吊唁,姜大人若是泉下有知,定会十分欣慰。”

他开了个头,旁人也纷纷凑到陆长稽身旁,端茶的端茶,递水的递水,极尽所能行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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