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卿卿去s大做访问学者,住在我们家楼上,就?是瞻歌你在s大时住的那间房的对?门。”
路瞻歌恍然想起, 她曾不止一次地见过杨潇宁站在对?门打?算敲门又不得不作?罢的样?子。可是, 那时候刘卿已经回?j大很久了呀!
世间最苦痴情人。
“我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杨潇宁看?着刘卿,眼神?深邃,满眼的眷恋,好像有无尽的情话可以讲。
“我是北方人,不习惯南方的梅雨。被子潮湿屋子阴冷,没多久, 我的腰疼病就?犯了。有一天我经过她的窗前,她推开?窗子叫住我。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刘卿脸色泛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有当事人才?会懂相遇的那刻是多么的美好。
“他乡久客, 那一瞬间, 眼泪夺眶而出。她把我叫进屋子,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我一五一十?地和她讲了。她一边宽慰我,一边拿出家里的新被子,和我一起到楼上, 给我换上。从那天之后啊, 什?么时候可以晒被子, 她都会告诉我;她做了什?么好吃的,就?给我送去。那时候张铎还小,淘气顽皮, 她知道我爱清净,所以就?给我单独备出来。”
润物无声的体贴温柔,最为致命。
“她在南京待了一个学期,抽空我就?带她出去逛逛,紫金山乌衣巷,秦淮河畔又有多少才?子佳人的怨怼。”杨潇宁微笑着,诉说着往事。
“可是那时她已有了家庭,孩子年幼,我父母尚在,所以访问结束之后,我就?回?到北京。这一南一北,就?过了二十?年。”
都说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可是谁又知道那二十?年的等待是多么的漫长呢?
“这有点浪漫。”夏安也喃喃自语。
“虽说是浪漫,但等待是熬人的。因为你没有办法?去真真切切地印证对?方的心思。虽说是可以见面,但却又不得不在意世俗的眼光。有谁会不怕自己的等待会白?费呢?杨潇宁笑着看?着夏安也,还是个小娃娃,年轻人的幼稚是最可爱的。
“我们是从80年代那个同性恋即犯罪的时候过来的,你们可能不会明白?我们的惶恐。”
“小夏,等你到了60岁,你就?会发现,地位呀,金钱呀,成?就?呀……凡此种种都不如爱人温暖的手。”
路瞻歌看?着刘卿,平日里面若冰霜的人竟然可以说出如此的情话,可见岁月没有冲淡两人的感?情,而长久以来思念让如今的相伴弥足珍贵。
“所以啊,你们要珍惜彼此啊,尤其?是小夏,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在自己年轻时找到可以携手终身的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在等待之后在一起。”杨潇宁语重心长地跟夏安也讲。
“您就?是向着瞻歌。”夏安也小声嘀咕。
路瞻歌抬手捏捏夏安也的小耳朵,“怎么着?你有意见?”
杨潇宁不慌不忙地讲,“不是我向着瞻歌,因为她失去过,所以懂得珍惜。而人往往在年轻的时候,才?容易错过爱的人。”
路夏二人从杨潇宁和刘卿家出来,夏安也提议两个人散步回?家,路瞻歌欣然同意。
晚上九点的校园,蝉声阵阵,灰墙上的爬山虎肆意生长。球场上还有学生在挥汗如雨,两个人并肩行走,时不时能看?到小情侣在树下拥吻。
夏安也偷偷拽拽路瞻歌的衣角,“校园可真是谈恋爱的好去处。”
路瞻歌不置可否。虽说路瞻歌有些遗憾她们不是校园恋爱,但是在可以保护她的时候遇上她,也是美事一桩。
两个人回?到家,夏安也摊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过来陪我坐坐?“
路瞻歌将手中的风衣扔在一旁,跨坐在夏安也的腿上,一手抚着夏安也的肩膀,另一只?手抚摸着夏安也的脸。夏安也下意识地扶住路瞻歌的腰,“今晚还有别的事儿吗?”
“事情嘛……总是做不完的。”
“那路教授的意思是……”
“我想去洗个澡,然后和夏老师好好交流一下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