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能放在咱们家。”
“喔。”小雀嘴巴被捏得都闭不拢,呜呜说道:“知道了妈妈。”
“还有。”
小雀俊俏的脸被安年揉搓,逐渐泛红。
“以后不要打架了。”
别的都能答应,但这个不太行,小雀很有原则,他说:“是他们惹我的,但是妈妈,我打架没输过,是不是很厉害?”
安年问:“那今天也赢了?”
“当然。”他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童尧比我大都打不过我,真没用。”
他两眼放光似的盯着安年看,安年眨眨眼睛,吸气又叹气,最后如他所愿,摸摸他的脑袋,给了一句夸奖。
“真厉害啊宝宝。”
小雀睡着以后,安年才会做自己的事,他把家里剩下的手工活做完,眼睛很酸,坐在灯下休息了会儿才去洗脸,冬天洗澡很麻烦,他一个人的话就只用热毛巾擦一擦。
他这个房子属于索菲娅的alpha,当初他一个人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小雀,alpha看他可怜给他住的,虽说没有要他给房租,但他每三个月都会把钱塞给索菲娅,今年因为大雪赚钱格外难,他不得已断了房租,心里很过意不去。
安年蹲在窄小到只能容纳一个人的洗漱间,脱了上半身的衣服,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凉气让他整个人都缩起来,平直的锁骨在肩膀下形成一道深刻的凹痕,白皙的皮肤上更是没什么瑕疵,只有右侧小臂靠近关节处有块十分明显的烫疤。
那处的皮肤紧紧皱在一块儿,显得可怖又狰狞,但安年早就看习惯了,他脑子里只想着他下个月得去领救助金。
战后连着两年联盟都没有再发放救助金,今年下半年才出了通知,这里消息闭塞,当他得知自己连续三个月都没有去领救助金他就懊恼得连觉都睡不好。
越想脑子越乱,安年干脆起身把衣服穿好,关灯以后回房间,小雀还在说梦话,他们住在一间房,两张床用帘子隔起来,睡前习惯性地亲吻小雀的脸,然后跟他说晚安。
黑漆漆的屋里能清晰地听见外面下雪的声音,安年不太睡得着,他在算家里还剩下的钱,他已经很久没给小雀添置新衣服了,今年又那么冷,他该给孩子做件足够保暖的冬衣。
做什么颜色好呢?他又犯了难,等明天起床问问小雀好了。
他正准备入睡,却听着帘子后边的小雀嘟嘟囔囔喊了声:“爸爸……”
安年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连忙起身把帘子掀开,环境昏暗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听觉很灵敏,小雀还在说梦话:“没用,你打不过我……”
安年又把帘子拉上,忐忑地躺回去。
是他听错了?
怎么听见小雀喊爸爸了。
他闭上眼长舒一口气,应该是听错了,他从未在小雀面前提起过纪泱南三个字,而他也只是简单地告诉过小雀他父亲死于前几年的战役。
绵长的呼吸扰乱了他的思绪,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想起纪泱南这个名字了。
算一下,他这个月刚过完二十四岁生日,距离他离开联盟军属区正好五年整。
白榆已经死了五年,该忘的早就忘了。
……
纪泱南在早上八点多的时候带着纪思榆回了酒馆,他没有找到手套,而失落跟愧疚几乎要将小孩淹没。
“对不起。”纪思榆又跟他道歉。
他揉揉纪思榆脑袋,什么话也没说,只告诉他:“重买一副。”
重买一副跟丢的那副是不一样的,纪思榆心里清楚,他只是很难过,因为犯了错。
早晨没有下雪,地上的雪还是很厚,纪思榆一步步跟着alpha,他们要去前边停车的路口,今天不知道会去哪里。
身后有成群结队的小孩子跑过来,雪地里涌出一排排脚印,他们边跑边回头朝纪思榆看,领头的小孩像是想起什么来扭头跑得更快,谁知跑最后的小孩撞上了纪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