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答案就不得而知了。
温郁就着还有些温度的菜吃完米饭,同池惹道过别后出了没多少人的食堂。
宋屿赶到医院时慕湾正坐在椅子上垂着头抽泣,听得人心悸。
“姐?”宋屿走近后试探着开口。
“小宋,你说我、我妈她怎么会突然脑、脑溢血呢……”
慕湾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印象中的母亲是个爽朗却慈祥的东北女人,哪怕上了年纪嗓门依旧大,仍然能笑着拿起大扫帚同她说“我身体好着呢,再扫十年院子也没问题”。
可这样一个慈眉善目的女人居然会突发脑溢血,换谁都无法承受。
宋屿微微喘着气,抬起头看了眼“手术中”的牌子,喃喃道:“一定会没事……”
他见过慕湾母亲,还被对方非常热情地款待过,无论如何都不希望看到悲剧发生。
手术时间比较长,中途慕湾看时间不早后控制住情绪,擦了擦脸上的泪,颤声让宋屿早点回去。
“但是——”
“我也不知道我妈出事我为什么要打给你,但是除了你以外我真不知道还能找谁,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在最难的节骨眼上你帮了我和我妈,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们麻烦了你这么多,而你却只是在阿姨手术的时候让我过来一趟,这怎么能算得上麻烦。”
宋屿说到这里微微蹙起眉,“话说,你男朋友……他为什么没来?”
慕湾垂着头,做了个深呼吸才勉强将心底的委屈压下去。“大师说我姻缘线不错,如果不是昨天那个渣男把他和另一个女人的结婚证发到朋友圈里还忘了屏蔽我,我就真信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带了些自嘲意味,“我也是个蠢货,如果我能提防着点,口袋里的钱也就不会被骗去当他们结婚的彩礼。”
宋屿沉默了。
据他所知,慕湾和她男友至少谈了三年的恋爱。三年里慕湾没少给男友请吃饭或买礼物,搭进去了不少钱。
“行了,你回去吧。”慕湾将苦水都咽了回去,冲着宋屿笑了笑。“上学该迟到了。”
宋屿本想说自己还能再待会,却被慕湾以一句“想静静”堵住了嘴,欲言又止地出了医院。
“……那什么,之前我对你态度可能有点差,希望你别介意。”
何许红着耳尖从书包里掏出一大袋零食递给温郁。
他中午回去后把这事又复盘了一遍,回想起自己当时的态度和语气就觉得烧脸,但又不清楚温郁喜欢什么,只能把自己的最爱送出去当做赔礼。
温郁打量着他手里的那一袋零食,又打量着何许的表情,最终万分不解地来了句“你发烧了吧”。
无恶意,只是何许这样的拽哥居然也会道歉,实在让他大跌眼镜。
“去你的,我是在道歉。”何许当场送了温郁一个大白眼,“总之,以后遇上事可以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还有就是,你和她不是青梅竹马嘛……”
何许说到这里的时候难得有了些害羞,吞吞吐吐半天大致就是让温郁帮忙说说好话助助攻什么的。
敢情这才是目的。
东西温郁没收,毕竟一眼望过去全是甜食,无辣不欢的温郁光是看一眼就觉得没胃口。
后位观察了老半天,确定他们两个人关系缓和后总算舒了口气,与此同时往前门瞥了一眼,定睛一看后愣愣地推了推自己的同桌,声音不大不小:“哎你看,那是不是二班的宋屿?”
趴在桌上发呆的温郁“腾”地一下弹了起来,立马扭头问道:“你说什么?!”
“啊?我说那是不是二班的宋屿——”
后位话还没说完,温郁就将头转了回去,目光在对上门外那个熟悉的身影后猛地颤了颤。
宋屿正站在前门口往里面望着。
细长又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宋屿眼底的情绪,清澈的眸子平淡如水,眼角下的那颗痣莫名将人衬得有些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