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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梦华录 第114节(2 / 3)

交集。又是项弦亲力亲为,写了一夜奏折,再孤身前往皇宫,才救下了五十五万人的性命。

此情此景,令萧琨一时情难自已。

“你认得我爹?”项弦突然说了句。

“不认识。”萧琨擦了把泪,答道。

“那你哭什么?”项弦来了这么一句,前厅内,潮生险些笑出声,气氛顿时变得十分诡异。

斛律光放下筷子,默不作声地站起,来到项弦身边。

项弦看着斛律光。

斛律光认真道:“老爷,节哀顺变。”

说着,他一手焕发出心灯的白光,按在了项弦的额上。

所有人霎时动容,想不到斛律光说着不会不会,居然也知道怎么用心灯了!

白光幻化,驱魔司内顿时减轻了阴霾。项弦在接受心灯灌注的刹那,心中随之一轻,沉重的云雾四散,用寻常的话而言,即是“看开了”,竟有大彻大悟的感觉。就在那一刻,智慧剑犹如得到感应,剑鞘内发出微光,嗡嗡共鸣。

“谢谢,白驹儿。”项弦低声道,疲惫感蓦然袭来,淹没了他的全身。

乌英纵道:“明天须得上书予吏部,老爷要丁忧了。”

萧琨未明其意,先是点头,意识到父丧守孝,辽国的规矩是丁忧一年,而宋的规矩则是三年,这三年间都必须回原籍,换句话说,项弦有三年不能再担任驱魔司副使一职。

“按你们的规矩,”萧琨问,“是不是得写夺情书?”

丁忧服丧的官员亦有特例,毕竟对重臣而言,空缺三年,容易引发混乱,上司便可用“夺情”名义,保留该官员的职位,令其尽快回往任上,披麻戴孝,继续为朝廷当牛做马地干活。

只是在此刻提及夺情,未免残忍。

项弦经过初时悲痛,现下已好了许多,说道:“过几日我自己写,不打紧。”

“吃不下就去睡,”萧琨说,“你昨夜只睡了一个时辰。”

项弦点了点头,沉默起身回房。片刻后萧琨朝牧青山低声说了句,牧青山会意,起身来到项弦房外,推开门。

只见项弦衣服未脱,躺在床上,已困得睡着了。

牧青山低声说:“白鹿令你此夜无梦。”

牧青山一手抚过项弦紧闭的眉眼,一股无形之力散开,形成结界,笼罩了项弦的梦境。

正厅内,众人各自散了。乌英纵收拾案几,说:“萧大人,兵部来了消息,酉时宋军已出城,正式赈济您的族人,让他们先吃饱饭;明日清晨,迁徙的队伍便将动身。您不必再担心了。”

萧琨点头,说:“好,知道了。”

晚饭后,他也进了项弦卧室,坐在榻畔看着项弦。

项弦的眉头舒展开了,仿佛又恢复平日里无忧无虑的模样,唯独眼角带着泪痕。

萧琨伸出手指,拭去项弦的泪痕。

项弦的嘴唇红润,五官明晰,萧琨为他脱去外袍,自己也宽衣解带,躺上榻去,侧身将他搂在怀中。

项弦枕着萧琨的胳膊,片刻后自行调整了姿势,抱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中,阵阵呼吸朝着萧琨的胸膛,与他有力的心跳搏动合在了一处。

项弦睡得天昏地暗,到第二日晌午方起,发现自己被萧琨搂着时并不意外,仿佛本该如此,醒来后只呆呆地坐着出神。

乌英纵已连夜赶制了丧服,大宋习俗内黑外白,萧琨又为他戴了孝冠。

“智慧剑带身上么?”回到厅堂时,萧琨问。

“不带。”项弦说,“留司里镇邪,毕竟魔气还没查出究竟,你千万当心。阿黄,你也留在这儿,有事随时遣鸟儿来报信,这次千万别再被弹丸给打了。”

“嗯。”阿黄应了,项弦又撮了两下它头上的毛,朝萧琨道:“会稽与开封距离一千多里路,应声虫传声,传不到这么远。”

“放心罢。”萧琨道。

项弦简单用过早饭,知道不需多交代,毕竟有萧琨坐镇驱魔司。今非昔比,项弦已不需要背着如此沉重的责任了,凡事至少有萧琨与他一同承担。

“过完头七我就回来,”项弦度过了最初时候,精神恢复了不少,朝伙伴们说,“别太想我。”

“去吧。”潮生取出一枚包裹在符文绣布里的细枝,说,“这个给你,可以插在你家门口。”

“盛荣之术,保佑我家子孙满堂么?”项弦道,“我这一支是四代单传。”

“堂亲家也一样的。”潮生解释道。

除了项弦与潮生之外,其余诸人都经历过父母的离别——萧琨自小无父丧母;乌英纵父母为猿,阳寿不过短短三十载;斛律光有母无父,母亲早已亡故;牧青山则全族尽灭于黑翼大鹏之手。

大伙儿虽少以言语安慰项弦,却都有着默契,知道这是每个人一生中必修的功课。

项弦简单道别后穿着一身丧服,出驱魔司大门,前往城外运河码头。

左边石狮子说:“老爷!节哀顺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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