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没有了光,那便也总有人愿意自身化为火炬成为那光明。”
许少庭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他转过身,许怀清看待事物的角度与他不同,他不是这时代的土著,他是从娱乐产业发达,每沉浸在综艺节目电视剧、网购快递、没事有事出去旅游净化个心灵的百年后而来的人。
他想象不到这个年代人心里与国共存亡的心理,他成长的年代注定他更在意“自我”,更在意自己的感受与亲朋好友的安危。
“少庭,对不起……我不是个好父亲。”许怀清在背后对他说道。
许少庭知道,这人一声道歉想说很久了,可是说给他又有什么用。
“你且坚定着自己的路去走吧。”许少庭抹了把眼睛,“也不用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许嫣然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一声,做了壁花好久,见父子俩这样了,才出声小心笑道:“你们父子两个都这么倔,何必呢?要我说,不就是件小事吗,怎么说的和天要塌下来似的?都快回房间,洗个热水澡轻松轻松,别整里心里这么苦大仇深的。”
话落时,那少年已开了房门,闪身走到书房外。
却又快速的回头,沉甸甸的道了句:“对不起。”
……真正的许少庭,已经回不来了。
许嫣然可谓是无语极了,少年已经带上门溜走了。
“你们两个争着道歉,我却不明白你们是为什么道歉?”
“都是那望月三郎的错,你俩闹什么别扭?”许嫣然哼笑一声,眉头却早就皱了起来。
第40章
与许怀清这次因望月三郎引发的一段谈话,也是少庭重生在这个时代后,第一次与许怀清说了这么多话。
如果说在这之前,他对许怀清的评价不过是便宜爹,摩登时髦男青年,附加爱国多金有学识等buff,但也仅仅只是如此,就像是个扁平的纸片人,加了再多人设,作者没写下关于这个人物的故事,那他始终也就只是个给人符号般的印象。
这次谈话,少庭从这人话语中大抵也触及到了他的内心世界:
那是荒凉且悲恸的。
乃至于他怔怔的走下楼梯,站在自己房门前。
一时间想,这人平里清俊温和,总带着清润笑意的面容下,心底潜藏着的该是什么?
哀恸到凄厉,沉默到荒凉,那他且是不是愤怒的?
珍珍打开房门,小说早就看完,等了半晌不见兄长回来,正要去寻他,就和站在房间外的发愣的兄长打了个照面。
小姑娘仰着头,见他这表情,就很关心的问道:“哥哥,你是被爸爸骂了吗?哎……爸爸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吧,你站在这里想什么呢?”
许少庭摇头:“没有挨骂,只是随便聊了聊。”
珍珍好奇问道:“聊了什么?”
许少庭推了把小姑娘肩膀,往里面走:“没聊什么,就学习啊,支持我写小说的事情。”
珍珍便笑道:“爸爸最是开明了,我以前还说过不嫁人的话,姑姑都说哪有这样的女子,爸爸却说自己的人生当有自己决定。”
许少庭略微敷衍的答道:“是啊,自己的人生也只能自己走,也没人能替你走。”
只是人生的路岂不知往往也只是棋差一步,有时你以为微小的一个选择,指不定这一生就走上了不满荆棘、步步险行的一生。
珍珍跟在许少庭身后,叭叭的说:“哥哥,你什么时候写下一章?我算是发现了,你每一章结尾都好会卡着剧情,怪不得我每次看完,都意犹未尽,姑姑说你这是故意的,对了,你什么时候投稿?”
许少庭心思还没缓过来,全在之前的谈话里没回过神,珍珍跟在他身后,猝不及防的见自己兄长脚步一顿,她也“哎呀”一声,撞到了许少庭背后。
小姑娘鼻子生的高挺,便首当其冲遭了疼,她捂着鼻子因撞得不轻,眼里泛着泪花正要问“哥哥你究竟在魂不守舍的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