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剧本的男主角。从仁王雅治提供的厚厚资料中,在真正见到安室透之前,她早已通过文字、照片和分析报告,在心中拼凑起了“安室透”的轮廓。
她知道这个人聪明狡黠,擅长情报收集;知道他在毛利小五郎身边,扮演着谦逊好学的徒弟,伺机而动;知道他那层温和无害的咖啡厅店员身份下,是来自黑衣组织的波本;更知道波本的背后是不知哪一方的势力。
也许他们立场不同,也许他根本不代表正义。
樱井有以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专业特工。她只是一个被命运粗暴地推到了悬崖边,不得不与危险周旋的普通人。为了仁王雅治,为了那渺茫的希望,她只能不断地催眠自己。
——这不过是一场大型的、沉浸式的真人秀,而她的终极目标,就是攻略安室透。不能让观众们发现任何一丝表演的痕迹,要入戏,不能出戏。
安室透是樱井有以的专属攻略对象,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目标。
她不需要对他付出真实的感情,也不可以对他付出真实的感情。
这段时间以来,每一次刻意的偶遇,每一次精心设计的对话,每一次展露的心动眼神,都不过是为了进一步了解他——了解他的习惯、他的弱点、他的行为模式,从而决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她需要
扮演的,是一个已经无可自拔地、热烈地爱上了安室透的女人。
即使,她根本就不了解这个男人。
然而此刻,当被卷入这突如其来的案件后,樱井有以反而感到了一种奇异的抽离感。现在,她不再是那个需要步步为营、计算着如何靠近、如何吸引、如何扮演的攻略者。
不需要思考下一步该说什么话才能让他侧目,不需要思考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才能显得情根深种,不需要思考该制造怎样的巧合才能拉近距离。
她仅仅是樱井有以,一个纯粹的旁观者,用自己的眼睛,不带预设地去观察那个真实的、正在处理凶案现场的安室透。
就是这种彻底的抽离,反而让安室透的形象在她眼中前所未有地鲜明、清晰起来。
他专注时微蹙的眉头、分析案件时的沉着冷静、与人交谈时眼底瞬间闪过的锐利锋芒与脸上维持的温和表象形成的微妙反差……每一个细节,都如此鲜明鲜活。
数据是死的,而眼前的安室透带着呼吸、带着温度、带着一种近乎致命的吸引力。
樱井有以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内心有一股无法压抑的、蠢蠢欲动的冲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终于,一名鉴识人员匆匆赶来:“报告警官,经过检测,茶几上的点心和饼干、饮水机中的水样均未检出氰/化/钾成分。但是,在须藤俊介先生使用过的那个纸杯内壁,靠近杯口和杯底的位置,都检测出了氰/化/钾的残留!”
目暮警官眉头紧锁:“只有纸杯?也就是说,凶手是直接把□□涂到了纸杯内壁上?”他扫视一圈,问,“那么,这个纸杯是谁准备的?接触过它的人都有谁?”
话音未落,夏木小春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颤巍巍地举起手:“是我准备的,水也是我递给须藤先生的,但是,我用的就是休息室里柜子上放着的普通一次性纸杯,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倒了水!完全是随机拿的、随机分的啊,我怎么可能知道哪个杯子会到须藤先生手里?更何况我跟他只是工作上的接触,连熟人都算不上,我也没有什么必须杀了他的理由啊!”
“动机?”一个冰冷、带着讽刺意味的声音响起。四井佑美子微微侧过头,眼皮一掀看向目暮警官,“如果非要谈动机,那最有可能、最有理由杀他的人,不就只有我吗?毕竟,他是我刚刚分手的前男友,而且似乎对我纠缠不休。但我根本没想过杀了他。好聚好散,不过是一段失败的感情,有什么值得赔上性命和自由的?倒是须藤……”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和厌烦,“他太执着,也太看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