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夜,宁惟远却分明贪欲不减,裴祝安甚至有些混乱,一时拿不准自己该用什么态度。
片刻后,车厢内响起低沉声线:“伤口还疼吗?”
“不疼。”裴祝安摸了下鬓角,已经快愈合了,他问:“你怎么找到的我?”
“裴盛雪给我打了电话。”
alpha呼吸一滞。
“她人在哪里?”
“送回裴家了,她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如果你愿意,明天我带你去见她。”
裴祝安敏锐捕捉到一个字眼,“‘带我’?”
彼时,车辆驶入隧道,宁惟远合上手中文件,在黑暗中沉默地盯着裴祝安,未发一词。
半晌,他开口:“你还没看出来吗,裴祝安?”
裴祝安心底浮现不祥预感,“什么?”
宁惟远淡淡道:“我后悔了。”
“我要和你复合。”
话音落下,静默几秒。裴祝安死死盯着青年,目眦欲裂。
“我之前说得很清楚——”
“不,不清楚。”宁惟远垂眸,“至少,我不明白。”
“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上次分开时,我问你,是不是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接受我?”
裴祝安咬牙切齿,毫不犹豫道:“是!”
“那就好。”宁惟远声线平淡,像是漫不经心,他说:“无论做什么,都不被你接受——其实也就意味着,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定定地望着裴祝安,瞳孔灰暗,狂热近乎病态,于其间翻涌。
“现在,我明白了。”宁惟远说。
他真的疯了。裴祝安想。
领带被慢条斯理地松开,摘下,苦艾霎时浓郁,宁惟远喉结滚动,平静开口,声音不见波澜。
“从今天起,我要你,寸步不离地在我身边。”
内容惊天动地,口吻却如此云淡风轻,仿佛天经地义。
反差之下,裴祝安惊愕无比,大脑宕机数秒,整个人近乎失声。
他数次平复呼吸,强迫自己冷静。半晌,冷笑开口:“你做不到的。”
“我为什么不能,”宁惟远目光别有深意,声线低沉:“今晚之后,你会知道,是个人就会有软肋。”
裴祝安读懂对方的眼神,瞬间联想到方才发生的一切。
热血直涌头顶,刺激得两眼发黑,暴怒之下,他连喉头都泛起腥甜。
“你敢拿裴盛雪要挟我?!”
在这般道德底线面前,裴祝安发觉自己真是一败涂地。
“宁惟远,你还算是个人吗?如果不是你的信息素,今晚根本就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你还有脸威胁我?”
裴祝安恨不得将这人生生撕成碎片,抓着衣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有时候,我真的在想,你是不是活腻了,所以才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
裴祝安其实误会了。
但此刻,他肝火大动,无法冷静,也再不顾忌什么形象,咆哮一声高过一声,声嘶力竭。
宁惟远起初隐忍,一言不发,由他抓着。直到后来,不止耳膜,连心口都有些发疼——
裴祝安骂得真的很脏。
宁惟远终于有些动怒,沉声反问。
“你当年就是用这张嘴亲的陈恪?”
数日不见,宁惟远功力见长。只这一句,裴祝安猛地噤声半秒。
“裴祝安,我再怎么无耻,也绝不会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因我而起的意外,我一定会还你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裴盛雪和卫冬的事,你不必插手,我可以保证,他们两人都会毫发无损,以及——我会尊重裴盛雪本人的意愿,她蒙受的任何损失,我十倍赔偿,负责到底。”
裴祝安再怎么不信任宁惟远,朝夕相处,他却也能听出其中坚决意味,斩钉截铁。
半晌无言,裴祝安脸色却缓和了些许。
宁惟远缓声安慰他:“凌山和裴家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有我在,半个消息也递不出去。”
裴祝安却想起数年前的经历,笑得讥讽,“漫天的流言蜚语,你堵得过来么?”
宁惟远偏过头,淡淡道:“我不信谁不要命。”
裴祝安不放心宁惟远这个人,但放心他的手段。
alpha深吸一口气,心头巨石堪堪落地,却倏然听到身旁幽幽声线——
“现在,是不是可以聊聊我们两个的事了?”
浅灰色瞳仁微震,抬起眼,恰好对上宁惟远的脸。
锋芒毕露,又摆明了胜券在握,只等着人咬钩。
目光泛冷,裴祝安咬紧牙关:“你说了,不会用别人要挟我。”
青年却歪头,微微一笑,“别紧张,就是想听句实话。”
“你打什么主意。”
宁惟远面孔清俊,笑意清晰,“s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