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蓉忙前忙后地倒热水,给他拿干净睡衣,用热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还要给他做点吃的。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回来的。”杜蓉心疼地问道。
“有人用车送我的。”白虞回答,起身阻止她,“妈妈,你别忙了,我吃过东西现在不饿。”
杜蓉听后停下来,她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没问发生了什么,简单收拾后就让他回卧室睡了。
但这一晚,没人能真的睡着。
第二天杜蓉就请了假,专门在家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她还在想要不要让白晏明回来,又怕白虞会不愿意,没想到白虞主动说,叫哥哥回家一起吃。
白晏明在医院接到电话,没有丝毫犹豫地赶回家,见到眼前情形显然也很意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是?”
白虞走到他面前,“哥哥,我回来了。”他抬手轻轻抱住对方,深深闭上眼,“我一直都对不起你。”
不论是太子哥哥还是白晏明,他都伤了他们太多。
对方那样挂念他,甚至想要平定天下,就为让他轻松自在地享乐,还有那只红玉佩,生生在他面前碎成残渣,他都没当回事。
“别这么说。”白晏明动作很轻地回抱他,有种失而复得的恍然,“你能回来就好。对了,你的眼睛能看到了?”
白虞退开看向他,眼眶微红地说,“对,我能看清了。”
白晏明和杜蓉心照不宣地没有问他变化的缘由,他们终于又恢复成完整的家的模样。
白虞每天安安生生地上学,假期后空闲多了,就去孙姨店里打工,还在一家兴趣班里做教书法的小助理。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想,即便不时就在家门口和店外看到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不知什么时候,他和秦鼎竺分手的事就传开了。
可能是邻居叔婆发现他一直住在家,好奇上前询问,他直言的时候,也可能是在外面,有人见他和秦鼎竺形同陌路……
总之,他们被猜测揣度了好一番,觉得他终于是被抛弃了,也有理智分析的,认为有其他问题,毕竟抛弃的一方不会反过来追被抛弃方。
白虞已经不管别人想什么,有谁问起原因,他都闭口不谈,可以说除了他和秦鼎竺,没人知道真正的症结所在。
就这样到了七月底,白晏明调职的计划落实,三个月后,他就会去南方工作,可能会永远留在那里。
白虞得知后很平静,他说,“那我和你走。”
这个决定一出,家里三个人都忙碌起来,白晏明要去南边看房子,杜蓉向学校申请了提前退休,并安排白虞转学的事。
平静无波的家像是砸进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波澜。
白虞一天从学校办公室出来,回到教室就看见聂陵一副不舍,难以接受的样子瞧他,“你真的要走了?你才来多久,半个学期都没到。”
白虞点头,“对,下个月我就要去南方了。”
聂陵苦闷着脸叹息,一节课过去,他突然打鸡血了似的说,“我可以跟你一起哎,我也搬过去。”
“?”
白虞奇怪地看向他,“什么?你要和我走?”
不怪他不相信,主要这一世他和聂陵虽然关系不错,但也只是同学,各自都有自己的家,哪是一句话就能背井离乡的。
“对啊,我跟你是好朋友,不可以吗?”聂陵理所当然,“而且我总有种很久前就认识你的感觉。”
“可是……你家在这啊。”白虞虽然认同,也有些混乱,“你走后要住哪里,还有你父母。”
聂陵轻飘飘揭过去,“都是小事,我父母又不回家,没关系的。”
白虞都不懂他到底是不是认真的,再追问下去,对方只是让他别担心,还说,“我就是太无聊了,跟你在一起比较有意思。”
白虞想不明白,当聂陵是在开玩笑。
周六早上他去教学机构,出楼迎面撞上秦鼎竺,他脚步一顿,攥紧自己背包的带子,移开目光从旁边绕过,接着就被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