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人的表情也在诉说,只要我妻纱由里有什么异动,他一定会立刻拔枪。
也许开枪会引起旅店工作人员和旅客的注意,但子安亮实际上也只是想用枪限制女孩的行动,不会随便开枪。想要制服我妻纱由里,一个成年男性有太多种办法能够做到了。
何况“子安亮”还是一名公安。
“是梦。”
比起之前的故布疑阵,我妻纱由里此时回答得飞快。
快得子安亮的表情一滞,甚至没能立刻理解她言语中的含义。
“我知道你不信,觉得这种事情非常匪夷所思。但是我真的梦到了,在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前,在我还失忆着,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我的梦里有你。”
“虽然我现在对自己的事情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就是了……但我记得梦中的你哦,从小到大,从稚嫩到成熟。”
“调皮的你、惊恐的你、可怜的你、病弱的你、康复的你、终于开怀的你。”
女孩上前两步,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她无视男人充满杀气的眼神,伸出手来,摸上对方的脸颊。
有着小胡茬的脸颊毛躁躁的,我妻纱由里摸得颇有趣味。
男人忍耐着女人如兰的吐息吹在自己脸颊上,刻意皱眉,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语气依然不好:“你之前一直不肯说,现在又为什么愿意说了?”
既然只是一个梦,又有什么可隐瞒的?
“我只是没和其他人谈过恋爱,不是没有脑子。”我妻纱由里的话语也变得不客气起来,“如果亮第一次问的时候我就如实回答,现在我们分手都得有一个月了吧。”
他们谈恋爱也不过才一两个月的时间。
被说中了事实,子安亮只能沉默不语。那双柔荑在他脸上放肆地摸着,逐渐攀到他的耳廓,又捏捏柔软的耳垂,倒比他们关系亲密时更加放得开一些。
我妻纱由里一边享受着两人难得的亲密接触,轻哼一声,话语没有因此停止。
“我知道要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谈恋爱,还要立刻就坠入爱河什么的是有点强人所难啦。所以才想着多拖延一点时间。相处得多了,我们才能在相处中产生感情,不是吗?”
这话是在指责子安亮一直带着得到信息就跑的意图。
不过,子安亮知道这些并不是我妻纱由里要说的重点。同样的,也不是他想知道的内容。
只是一个梦,就能巧合地和自己的长相相同,还说什么梦到了自己从小到大的事情……那么,从小到大的事情到底有多少?又具体到什么程度?
在今天之前,如果有人和诸伏景光说,因为一个梦,所以看到了他的成长轨迹,还看到了他的现在。
那么诸伏景光只会嗤之以鼻。
而现在……他自然也不会轻易地就相信我妻纱由里的话。不进行验证就轻信他人,不符合公安的行事作风。
因而,他收敛了在组织中的凶性,身体放松,向后靠坐在了沙发上。左腿跷在右腿上,双手挥开我妻纱由里放肆的抚摸,交握置于腿上,姿态轻松又张扬——忽略被捏红了的耳垂的话。
“那么,具体说说吧,你的梦境。”
如果我妻纱由里的梦境只有少数的片段,不涉及公安和组织的部分,那么结果和之前并没有不同。
因此,女孩的手被拍开了也不恼。这会儿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嗯嗯啊啊了好一会儿,这才吞吞吐吐地说:“看到小时候的你一直在哭。”
“还看到你那个有点儿轻浮的坏心眼朋友,也是小孩的样子,在你身边陪着你。”
“你们俩一起长大,变成了关系非常好的朋友。”
这些信息都可以从子安亮透露给我妻纱由里的信息中推测出来,会产生梦境并不奇怪。
如果我妻纱由里对他的脸如此痴迷,又突然看到了降谷零的样子——诸伏景光从不会轻视幼驯染的长相在旁人眼中的吸引力。此时女孩再听到他说起他们的朋友关系,自然会产生类似的联想。
这不需要漫画家或小说作家级别的想象力,只需要普通人的合理推断就足够。
虽然那时候子安亮没有透露过一句他们是幼驯染的内容,可我妻纱由里所说的“一起长大”也完全可以是她推测和杜撰的结果。反正是梦,错了就错了,没有任何影响。
男人保持着审视,看着面前年轻的女人。
我妻纱由里见说到这种程度都没能改变子安亮的想法,狠狠叹了一口气。
【看来,不上点儿真家伙,这次是没法善了了。】
“我觉得,我们的交往应该更加开诚布公一点。”
女孩退开两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涂着水润光泽唇釉的粉唇轻启,吐出能够刺破男人心理防线的音节:“你觉得呢,警视厅公安,诸伏景光先生?”
【作者有话说】
降谷:谁轻浮了?
降谷:你们小情侣闹脾气,和我有什么关系?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