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亭书叫住他:“刘远山都下班了。”
“那怎么了?”姜满顿住脚。没听懂,但很讲礼貌。
“没人给我开车。”
姜满翻了个白眼:“你不会开?”走进卧室,他补充一句,“我要睡了,你现在就走。”说完,锁上了卧室门。
几分钟后大门一开一关,姜满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看,袁亭书确实离开了——这还是他认识的袁亭书吗。
躺上床,脑子里跟过电影似的。
袁亭书不像撒谎,是真不知道姜项北跟姜丛南的事,他跟姜项北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也不知道实情。
姜满莫名得到了某种平衡。
他们都被亲近的人抛弃和欺骗了。
晚上睡不好,姜满醒得很早,摁开手机,袁亭书的语音消息大喇喇显示在锁屏页面。
“一楼有个疗愈室,有空去看看?”
姜满闭着眼睛回复:“做什么的?”
“去看了就知道了。”
“不想去。”姜满把手机扔一边,蒙着被子又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中午,姜满起来洗漱吃饭。
袁亭书的消息又进来了:“起了吗?”
姜满登时毛骨悚然,眯着眼睛在房间里巡了一圈——没有摄像头,袁亭书怎么知道的?
心情不好,他就不想跟人打交道,但又对疗愈室好奇。犹豫几分钟,他给猫套上牵引绳出门了。
疗愈室在一楼西侧,推门进去,里面一股淡淡的香薰味。不知是什么香调,闻一闻就觉得放松。
“是姜先生吗?”
姜满点点头。
前台笑着说:“袁总给您预约了下午一点,您来的很准时呢。“
姜满自言自语:“……什么时候的事。”
前台没听见,为他引路:“您跟我来吧。”
另一边,刘远山站在袁亭书办公室里,面色凝重:“袁亭舟把铺子里新进的清代瓷器卖低价卖给卖假货的了,以袁氏的名义。”
袁亭书翻看报表,头也没抬:“店铺这月有赤字吗?”
“没有,但这样下去有损袁氏信誉。”刘远山心口如一,“袁总,您不能再放任他这样下去。”
签好字,袁亭书终于抬起头,眼神冷了几分:“他的账户已经被冻结了,谁在帮他?”
“梅文玥。”刘远山说,“那古板老头兢兢业业一辈子,没想到叫袁亭舟花言巧语骗了。”
“找两个人看着他,别让他再惹事。”袁亭书说,“梅文玥老了,给他一笔钱退休吧。”
处理好公事,袁亭书看了眼时间,提前下班往酒店去。
月湖岛离沈北市里有四十多公里,错开晚高峰到达酒店刚好七点。
刷卡进门,姜满和姜撞奶都不在,袁亭书血液倒流,浑身发冷。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砸了这家酒店的冲动。
服务生推着餐车路过走廊,他拦住人家:“姜先生呢?”
“姜先生在一楼疗愈室。”服务生吓了一跳,但职业素养良好,笑着说,“姜先生的猫也在呢。”
放走服务生,袁亭书缓缓出了一口气,血液回流四肢温暖,大脑也恢复了正常。
给姜满约的一点,这会儿早就结束了,推门进去,姜满还躺在垫子上睡觉。
眼睛松松闭着,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姜撞奶团在旁边,脑袋瓜紧紧贴着姜满的脸。
空地上摆着几个颂钵,袁亭书盘腿坐下,指尖划过钵体外延,发出很轻的摩擦声。
姜满若有感知地翻个身,双手环抱住他的大腿。姜撞奶被吵醒了,睁眼瞅着他,站起来了。
袁亭书把食指竖在唇边,冲猫摇摇头。猫通人性,走到两人中间的小缝隙卧下,拿屁股对着他。
袁亭书勾了勾唇角,动作极轻地摸姜满的卷毛,难得有这样放松的时刻。
看一眼时钟,将近晚上八点,姜满差不多八小时没进食了。
袁亭书扥了扥小辫子:“醒吧?”
姜满睡的熟,没反应。他瞧着那片微张的小红唇,轻柔地捻了几下,软得不像话。
“嗯……”姜满半梦半醒,本能地往温软的地方滚,脑袋一抬,枕在袁亭书大腿上了。
袁亭书眉毛一挑,直了直腰杆,无奈地笑了。
那就,睡醒了再说吧。
第61章 我一个人害怕
晚上九点,疗愈师换好常服推门进来,袁亭书立马“嘘”一声,指指姜满。
疗愈师用气声说:“袁总,我们要下班了。”
“我们十分钟后走。”袁亭书抱歉笑笑,“麻烦你等一会儿。”
疗愈师走后,袁亭书瞧着姜满,没舍得叫,把人搂到腿上抱着,仅用腿上力气站了起来。
姜撞奶醒了,惺忪着眼追到他脚边,走得摇摇晃晃的。
袁亭书喜欢抱姜满,尤其是睡着了的姜满,又软又乖,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