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日眼睛都盯花了也没看到有除了灰褐色之外的兔子。
若非担心九格格到时候发现冷嘲热讽,九阿哥真恨不得抓几只兔子让内务府的人给她染了色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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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格格打了个喷嚏。
正说着话的和硕荣宪公主与和硕纯禧公主闻言看过来,和硕纯禧公主连忙吩咐人去请太医过来:“快让人来看看,这几日风大,九妹妹可千万别是着了风。”
若真染了病气,接下来的宴席怕是不能出席,辛苦坐马车过来一趟,若只能待在帐中修养可就太可惜了。
乌西哈歪了歪头,观察九格格的脸色,笑了一下,对着两位姐姐解释:“九姐姐才没有得风寒呢,估计是九哥又要背后在抱怨她了。”
九格格面色不虞,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反驳。
三公主与六格格也相视一笑,她们四个姐妹随行这一路,可没少听到九阿哥抱怨,让九格格换个猎物,说兔子有什么好玩的。九格格听烦了,就干脆把轿子中的帘子放下,装作听不见。
气得九阿哥咬牙切齿地骑马跑开,又因为影响行伍的顺序被皇阿玛拉过去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可要不说还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真切呢,纵使九阿哥这般抱怨,这几日还不是天天往九格格这里送来兔子,就是可惜除了灰褐色,还未曾出现有另外两种颜色。
和硕荣宪公主见几个妹妹眼波流转间就都笑开了花,不乐意了,拉过坐在她旁边的乌西哈,轻轻拧着她的耳朵,佯怒道:“好啊,现在还与我和大姐姐有秘密了是吧?”
乌西哈哎呦一声,连忙顺势趴在和硕荣宪公主腿上求饶:“二姐姐我错了嘛。”
见她可怜兮兮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荣宪公主哼了一声放手,乌西哈委屈地嘟嘟囔囔:“早知道就不坐在姐姐这里了。”
全然忘记了先前是谁一看到和硕纯禧公主与和硕荣宪公主两位姐姐就高兴地像只小鸟一样扑过来,黏黏糊糊地和两位姐姐说好想你们啊。
吓得前面拦住他人视线的宫人们连连咳嗽,幸好公主会见本就鲜少有外人,派人来记录的宗人府相关官员面不改色地写下“康熙三十二年秋,和硕纯禧公主、和硕荣宪公主与九格格、十格格于行营相会,仪节如制。”
三公主与六格格刚好走进来瞧见了官员写的内容,面面相觑,又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九格格面无表情地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手帕。
说起来,看九阿哥每日为了捕捉些兔子有些没精打采的,九格格原是想着要不算了的,实在不行灰褐色、黄褐色和棕褐色也算三种颜色,但这会被十妹妹提醒说不定九阿哥正在背后骂她,她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谁要九阿哥抓到自己的字团时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她偏要为难他!
正说着逗趣的话,营帐外突然传来了声音,几位公主格格们往门口望去,还没开口问,就听到门口守着的太监通报:“启禀两位公主、各位格格,十阿哥说是猎到了十格格想要的赤狐,让十格格前去外面一见呢。”
乌西哈眼睛刷地亮起来,她笑脸盈盈地和各位姐姐们规规矩矩地打了个招呼,就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你和哥哥说我知道啦,这就来!”
和硕纯禧公主摇摇头,一搁数年,她仍是宫中那副温和娴静的模样:“十妹妹这性子可真是一点都没变。”
荣宪公主笑着附和,有些感叹:“是啊。”
这些年远在巴林部,也不是没有听到京城传来皇上如何疼爱十格格、又将哪些珍贵的贡品赐予她的事迹。偶尔不能适应草原生活时,她望着比京城更亮的星空,也想过若自己也留在宫中,是不是就可以不这么辛苦了。
可往往没过几月,就收到了京城那边千里迢迢的物件,恰好就是传闻中皇阿玛赐给十妹妹的东西。与之同时伴随着皇阿玛寄来的酸不溜机的信,说什么自己都没得到过小十几样东西,倒是都往巴林部和科尔沁部寄去了。
下面还贴着一封小信,是十妹妹稚嫩的笔迹,说这东西稀奇,姐姐一定喜欢,又说起宫中其他趣事,跃然纸上的亲昵,就仿佛她们姐妹从未分离过一般。
如今就连荣妃都不再抱怨皇上对十格格的偏宠,毕竟若非十格格记挂,每次往巴林部送东西前都往她宫中走一圈问她有没有什么要带给姐姐的,她可能都没有机会了解女儿的近况——一年能得这样几回消息,荣妃已经心满意足了。
荣宪公主又低头看几位妹妹闲聊。
三妹妹如今开朗了许多,不过她不日也要嫁往科尔沁部,不知道等到那时,十妹妹又会哭成什么样子呢。
荣宪公主还记得她出嫁那日小家伙哭成个泪人,太子与几位阿哥轮番哄了几个时辰,最后也没哄好,还是皇阿玛上阵亲口承诺荣宪公主过年一定会回来,才哄得赌气中的乌西哈愿意和皇阿玛说话——她实在是被一走便是两三年都没见过的大姐姐吓到了。
除夕宴那日额附乌尔衮被目光灼灼的小格格盯得心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