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瑛抿茶,笑,“又是外面的哪一位妹妹惹你生气了?”
容韶山外面有女人郁小瑛不是第一天知道,她懒得管,徐兰珺倒对此意见很大,一阵正经跟外面的小四小五争风吃醋。
从前有位叫盈盈的姑娘,年轻貌美,院校毕业,一进公司,就被容韶山安排到身边做秘书,一来二去,便你侬我侬了。
徐兰珺看在眼底,打定主意要拆散他们。
她凭空编造出一个对盈盈姑娘一往情深的侄子,口口声声要为盈盈姑娘保媒。
容韶山权衡利弊,到底没为盈盈得罪他儿子的生母,同意让盈盈嫁给她那位“侄子”,成婚后,没多久,盈盈便被那位侄子家暴打死了,理由是盈盈结婚后也不安分,勾三搭四。
徐兰珺大义灭亲,亲自把那位侄子送进监狱,得了容韶山的一句夸奖。
这位二太太看着温温柔柔,实则使得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手段。
当年的惊天一跪,到现在还被京城人津津乐道呢。
郁小瑛敛了思绪,听徐兰珺讲,“那位陈秘书,她到我面前耀武扬威,我没忍住,给了她一巴掌,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就是怕韶山怜香惜玉,要治我的罪呢。”
郁小瑛道:“我也是泥菩萨过河,只能尽力而为。”
徐兰珺心满意足。要是郁小瑛一口咬定能帮忙,她还生气呢。
敷衍徐兰珺几句,郁小瑛出了竹林给容向熙打电话,“昭昭,你让方珏收买的那个人是不是叫陈丽娜?”
这个名字她也是听兰姨提过一嘴,说陈丽娜目前对容向熙很重要,为了收买她,方珏费了很多心思。
容向熙在商宅的花厅里看礼单,闻言,轻笑,“她到家里去了?”
郁小瑛道:“是,还去了那边。”
“那她是得历劫了。”
“我该帮你做什么?”郁小瑛说:“亲自过去,替你买个好?”
容向熙想了想,道:“不用,派人跟着她就行了。”
“经此一遭她就该知道了,谁才值得她效忠。”想起什么,她嘱咐母亲,“荷塘挨着那边的院子很近,哪儿又没有监控,保不准二太太又要在荷塘里动什么手脚,不能让陈秘书也做池中亡魂啊。”
郁小瑛冷哼,“她不愧是容韶山的知心人,就喜欢这样下作害人的事情!”
容韶山兄弟五人,三个人的死因跟水有关,如今只他一个独苗苗,那个没有安监控的荷塘,帮了他不少忙。
郁小瑛感叹完,没有听见女儿的声音,“——昭昭?”
容向熙从礼单上回神,脸色微微苍白,“没事,我刚刚在看商家每年送给世交的年礼。”
郁小瑛说:“那得看很长时间了,商家一向回礼丰厚。”
容向熙紧紧捏着那页泛黄的礼单,漫无边际想——
是啊,这么丰厚的礼单,但她没有找到任何一份礼物是送给容逢卿的。
但偏偏,几年以来,容逢卿每年都能收到属于商家的年礼。
那么,这份特殊的、冒以商家名分送给容逢卿的礼物,究竟属于谁?
真是好难猜啊。
第19章 冷淡 当然有使性子的权力。
商呈玉跟容向熙一起到了商宅之后, 两个人便分开。
商呈玉去了书房跟商载道问安,容向熙则去了花厅整理寿宴礼单。
这样的活计本该交给商呈玉的母亲汪明漪做。
但自从丈夫和长子离世,汪明漪便吃斋念佛, 做起玄明法师的俗家弟子, 再不问世事。
商家积攒的内务, 便悉数交到容向熙手中。
商呈玉从书房出来后, 天已经擦黑,后院煌煌亮起灯火。
管家问他到哪里歇息。
商呈玉在商宅有两处住所。
一处是属于继承人居住的静心堂,另一处他做二公子时居住的远香阁。
“夫人住在哪儿?”
管家笑, “夫人还没忙完呢, 刚想去问她。”
商呈玉道:“以后直接问夫人,她住哪儿我住哪儿。”
管家收回试探的心,恭声应是。
商呈玉踩着一地灯辉到了后院的花厅。
拨开青玉珠链, 入眼就是那座用于办公的紫檀书案。
书案屹立于花丛中,周身缠绕葳蕤花枝。
商呈玉没有在书案后看到容向熙的身影。
她在后厅的贵妃榻上,侧身躺着, 眉眼被一册敞开的书遮着,呼吸平缓起伏。
似乎睡熟了。
商呈玉瞥一眼过分灼眼的灯光, 调暗了灯带的亮度, 而后轻轻掀开遮在她脸上的书。
满面泪痕。
他动作一顿, 手还未收走,躺在榻上的人睁开清透的眼睛。
她的眼神并不清明, 似乎还没有从梦境中苏醒。
“怎么哭了?”
容向熙望着他的脸,怔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