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灿就比较惨了。
他回家的时候,崔怡已经到家了。崔怡从管家那里得知了时灿把林逐月送走的事情,她很生气,劈头盖脸地骂了时灿一顿。
“你以为我是回来撮合你们俩的感情的?”
崔怡指着时灿的鼻子骂道,
“在我和你爸眼里,这桩娃娃亲成了当然是好事,但不成
又有什么问题?只要你们两个都是幸福的就可以了,我们又不是灵师府那些狗屁不通的老古董。”
“你知道我这趟回来是要见林逐月,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见她吗?”
崔怡骂着骂着,眼睛里已经有泪花了。
但她已经不是可以随便哭鼻子的年纪了,她咽下眼泪,绷紧了表情,说道:
“凌言,我,你爸爸,我们三个自小一起长大。凌言是早已融入我们生命的重要之人,我们和凌家的人也都很亲近,把他的家当做我们自己的家。”
“凌家出事的时候,我白天哭,你爸晚上偷着哭,我一直想着要杀了那群王八蛋。”
“你能够理解我发现凌言还有一个遗留在外的孩子时是什么心情吗?我想见见他的孩子,想知道那个孩子是什么样的,过的好不好……时灿,你为什么要破坏这次见面?”
崔怡的字字句句都出自肺腑。
时灿接受到这些信息,一时有些懵。
林逐月回天城后,时灿的爸妈就一直很兴奋。再加上自己家和凌家确实存在着一桩娃娃亲,所以时灿才会认为,崔怡的目的是将他和林逐月撮合到一起。
但实际上,她只是想见见已逝故人的孩子罢了。
时灿很愧疚。
他自以为了解母亲,但事实上,他愚昧无知,用最糟糕的想法揣测了母亲的用意。
他不该阻止这次见面的。
太差劲了。
你真的,太差劲了,时灿。
“对不起。”
时灿垂下脑袋,向崔怡道歉,
“我误解了你的意思,破坏了你们见面的机会。下次你再回天城的时候,我会提前安排好,让你和她好好见一面。这样可以吗?”
崔怡现在的情绪很差,但她知道时灿是真的意识到了他自己的错误,所以她接受了时灿的道歉和补救方式。
母子两人在餐厅里吃了顿气氛还算和谐的晚饭,直各自接上楼休息去了。
时灿在房间里的蒲团上打坐入定,将灵力运行周天。
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晚课。
一个小时后,晚课完成。
时灿冲了个澡,准备早点上床休息。
叶阳嘉却在这时打了个群语音过来。这个群是刚拉的,一共有三个人,除了时灿和叶阳嘉外,还有闻觅烟,群名叫“时大少爷今天挨打了吗?”
“我听林逐月说她吃的是食堂。”
叶阳嘉幸灾乐祸道,
“你妈没揍你吧?”
闻觅烟责怪道:
“你把人送来我家吃饭也行啊,干嘛送人家去吃食堂?”
“我十八岁了,又不是八岁,说揍就揍,我不要面子的?”
时灿没好气地说道,
“还有你俩能不能别再拉群了?有事没事就拉个新群,旧群加起来都快有一百个了,你俩到底是神经还是健忘啊?我要睡觉了,挂了。”
“哎,别挂别挂。”
叶阳嘉急忙阻拦道,
“去拍拍法棍。”
时灿:“…………”
闻觅烟也很期待:
“对哦,好久没见到法棍了。”
“不见,睡觉。”
时灿冷酷无情地挂掉了语音。
宿舍那边,林逐月早早地就上床睡觉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点冷,今天的气温明明还不错的。她把电热毯铺在床上,打开开关,才舒适地进入了睡眠。
睡着睡着,她突然觉得很难受。
想吐,胃也有点疼,身体烧得厉害,鼻息都是滚烫的。她爬起床来吃了胃药和退烧药,但身体仍旧很不舒服,凌晨一点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记下来,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输入文字。
林逐月记录完,心满意足地睡了。
而时灿却在此时突然惊醒,他拿过手机,手机屏幕刚好亮起来,来自林逐月的短信弹出来——
我是扫地机。
时灿:“……?”
……神经病啊?
时灿想继续睡觉,但是又感觉很不安。他灵感出众,第六感很少出错,所以他选择相信直觉,给林逐月打了个电话过去。
他打了三个电话,林逐月都没接。时灿怀疑她是不是设置了免打扰,正准备放弃的时候,电话突然接通了。
“妈妈。”
林逐月的声音黏黏糊糊的,
“我烧到四十度了,我牛不牛?”
时灿要被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