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宝媛温柔的注视下,他的声音越说越软,“你等等我,好吗?”
宋宝媛并没有太多实感,好像那是件太过遥远的事情。
“你还不如先问问自己,真到那个时候,你的心里,还会不会有我。”
“当然!”谢予朝不假思索道。
他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袖口,拿出了块花形的玉佩,背后刻有一个“朝”字。
“我出门时带走了一箱子玉佩,都被我当了,只剩这一块不能动。”他将其放进宋宝媛手心,“因为这是我还在母亲腹中时,她专门找人做的,是她送我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礼物。这些年它就像护身符一样被我随身携带,如今,我把它送给你。”
“那怎么能行,这么贵重的东西……”
“它是很贵重。”谢予朝打断她的拒绝,“可对我而言,最贵重的,是你。你就替我保管它,也让它替我陪你,直到我来娶你的那一天,好吗?”
宋宝媛欲言又止,仍旧迟疑。
其实她并不怀疑眼前之人的真心,哪怕只是寥寥一句话,她也会信。
“郎君!你怎么来了!”
宋宝媛被吓得肩头一颤。
巧月的声音倏忽从门口传来,令她和谢予朝之间的氛围顿时紧张,似乎都很心虚。
江珂玉本是无意来的,只是听人来报八招无端吠叫,总觉得不太对劲。
他扫了一眼还亮着灯的房间,以及自己面前流露着慌张的巧月,更加生疑,“小姐睡了吗?”
“睡了。”
“睡了你刚刚还喊那么大声?”
巧月:“……”
她试图冷静,但面上却越来越显手足无措。
江珂玉心道有鬼,抬手欲直接推门。
巧月大惊,视死如归般挡住,“郎、郎君,我、不是,奴婢知道您肯定是担心小姐。但您和小姐现在的关系,这样贸然闯进去,不太好吧。毕、毕竟,小姐真的已经换衣服,准备休息了。”
不对劲,江珂玉几乎可以肯定,但他面上没有表露,只是点头道:“那你替我进去看看。”
“好、好!”
巧月以为躲过一劫,谁知她转身的瞬间,江珂玉一把将门扉推开。
猝不及防。
巧月差点摔一跤。
江珂玉大步跨入屋内,一眼就看到了床榻上衣衫单薄的宋宝媛,和蹲在其身侧的谢予朝。
三人俱僵。
“滚出来。”
江珂玉自以为不带情绪地吐出了三个字。
宋宝媛却能听出他的恼火。
幸好该说的都说完了,谢予朝心想。
他站了起来,朝宋宝媛笑了笑,示意她放心,“我先走了。”
他往外走去,与江珂玉擦肩而过。后者亦看了宋宝媛一眼,也离开了。
看着他们同时消失,宋宝媛心里跟打鼓似的。
“怎么办呀小姐。”巧月慌张地跑来,“郎君那个样子好可怕。”
“没事。”
宋宝媛口头上虽这么说,但实际上也没底。
她呆坐了好一会儿,愁眉不展。
“不行,你扶我起来,我去看看。”
巧月点头,将她扶起,结果刚到门口,就撞见了去而复返的江珂玉。
“不是睡了吗?还起来做什么。”江珂玉眸眼深邃,令人窥不出心中半点想法。
巧月低着头,压根不敢看他。
虽然不想承认,但宋宝媛也无端生出惧意。
“就这么担心他。”江珂玉步步逼近,“怎么,怕我把他弄死?”
宋宝媛下意识后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有做错什么。哪怕有,也轮不到他来指责。
“你干嘛?”
“我干嘛?你怎么不看看自己在做什么!”
宋宝媛气急,“跟你有什么干系?”
“他就这么好,好到这种登徒子行径,你也可以容忍?”
“若不是你背着我把他赶走,他何至于这样来见我!”宋宝媛抬起头,“我都没有来怪你,你倒是先质问起我来了?”
江珂玉很难冷静,“我为什么不能赶走他?你还要怪我,然后心疼他是吗?”
宋宝媛感到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刺。
“郎、郎君。”巧月颤颤巍巍地出声,意图帮自家小姐争辩,但一开口毫无气势,“您、您何至于、何……”
“你出去。”江珂玉冷声道。
他听到任何多余的声音都无比烦躁。
巧月不知所措,宋宝媛在椅子上坐下,拍了拍她的手,“你先出去吧。”
巧月满目担忧,但心想着,郎君不会对小姐做什么,但对她就不一定了,所以还是走了。
为什么总是要吵架,宋宝媛不明白,“他到底哪里招惹你了?他是他,他爹是他爹,你能不能分清楚?”
“我倒宁愿他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