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勾着笑说:“已经下午了,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想吃排骨。”
梁庭屿放空双眸,闻言条件反射说了自己最爱吃的排骨。
“好。”姜译眼角含笑。
姜译在厨房忙碌起来,把排骨放进锅里焯水,切上葱蒜,倒入料酒,盖上盖子闷上半个小时。又从冰箱里取出山药削皮切成段。
等到把所有全材料全都下锅后,姜译取一把米细细在水槽中淘洗出来放入电饭煲中。
他抹过额角的汗,转身出了厨房。
客厅里没有梁庭屿的身影,姜译隔着玻璃看见梁庭屿在露台上依着栏杆接听电话。
不多时,梁庭屿收起电话转身回了客厅,脸上喜气洋洋的。
姜译心中一咯噔,沉下心问:“怎么了?”
“陈若望说他约到谢导,让我跟他一起去梅园喝茶。”梁庭屿说起这事,炯亮的眼睛中闪烁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光芒。
姜译攥紧手指,冷眼看着梁庭屿兴奋得手舞足蹈跑到衣帽间给自己挑衣服。
“这件怎么样?”
“不行不行,这件太不稳重了。”
姜译还未回答,梁庭屿自己给自己否了,又重新钻进衣帽间里,埋头苦选。
姜译缓缓坐在沙发中,看了眼灶台上还在炖煮的一桌菜,心想今天怕是只有他一个人吃了。
这时,大门传来开门声。
陈若望一身大衣款款进入玄关。
姜译转过头与陈若望对上视线。
他带着得体的笑容,“姜先生打扰了。”
“没事。”姜译淡淡说道,脸上俱是淡然。
“陈若望快进来!”梁庭屿在衣帽间里吼了一句。
“来了。”陈若望一脸无奈,熟练的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换上,途径姜译时微微点头示意下,便快步走进衣帽间里。
姜译无声取了浇花喷壶,一个人去了露台。
露台上的几盆花萎缩着叶子,垂头耷脑的,没有精神。
说起来,这几盆花还是姜译早几年送给梁庭屿的,只是梁庭屿一直在外很少回家。姜译虽得空了就过来给他们浇浇水,但总有顾不过来的时候。
这几年下来,这几盆花总是半死不活,死也死不了,活也活得不够好。
天边吹来风,姜译浑身哆嗦了一下,捏着浇花喷壶的手被冻的僵硬。
耳边依稀传来他们俩说话的声音。
“我穿这件怎么样?”
“太庄重了,这只是普通的一次会面。”
“好吧,那这件?还有这件?你快看看。”
“就这件黑色衬衣就不错。”
“这也太朴素了吧。”
“人谢导只是跟你见个面,你还准备去他面前走秀不成,就这件!”陈若望一语定了,催着梁庭屿赶紧换,换完赶紧走。
很快,梁庭屿换上衣服,神采飞扬从衣帽间出来。
“姜译。”
梁庭屿冲着姜译的背脊喊了一声。
姜译放下喷水壶,缓缓走进暖和的屋内。
梁庭屿大步走到姜译面前,微微弯腰在姜译的唇角留下一吻,“我走了,我保证晚上会回来跟你吃饭的。”
姜译垂下眼帘,“嗯。”
回来吗?
这话,恐怕就连陈若望这个局外人都不会信。
即便是这样说,可姜译还是一个人在家枯等着,直到午夜十二点钟敲响了铃声。
从白天等到黑夜,桌上的菜早已经变得冰冷油腻。
姜译有时候很想问自己,为什么还要等下去。
明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明明在梁庭屿接到那通电话起他就知道今晚上他不会回来了,甚至说好的五天假期也全都会泡汤。
姜译不由得冷笑一声。
笑自己可笑。
早已经知道的事,却偏偏不肯死心,偏要再等等,好像自己在原地等着,梁庭屿就能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一眼。
这多可笑啊。
姜译站起身,重新把餐桌上的菜都热了热,自己将就着吃了,剩下的全都倒进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