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头,你要是自己不梳,那我帮你梳了?”
青年英武粗壮,那大手又黑又粗,抓住卢姝月头发时剌得她头皮都疼了,她心中还是满腔愤怨,一把拍开他的手。
窦白飞又粗声道:“今日隔壁的前朝公主不知要打扮成什么样,月儿,咱们不能输给她!”
卢姝月想起李眠玉,便又有些怔神。
这几日她担忧她爹的身体,心中交织着焦灼与怨气,每一日都很艰难。但此时她忽然就想起来,李眠玉五六岁就没了爹娘,如今又没了祖父,家国已亡,她究竟为何不怨恨这世道与命运呢?
她依然不理解。
“月儿,我先替你梳发,一会儿你自己挽?”窦白飞还笑嘻嘻弯腰在她耳边说。
卢姝月盯着镜子,从镜子里去看窦白飞的脸,他生得英武粗犷,此时却一脸谄媚,这人惯用的是两把斧头做武器,在战场上悍勇非常,她也不懂为何对她如此执迷不悟,分明他想要什么样的女郎就能要什么样的女郎。
她柔婉的脸上眉头紧锁着,心里依然是满溢的怨,开口时声音却怪异的柔和,“二哥,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我不后悔!”窦白飞一拍大腿,声音洪亮,“我和你好,这辈子不后悔!”
“你在拉我进地狱。”卢姝月又道,她盯着他道,“爹还会认你,却不会再认我。”
这就是对女子残酷的世道,男子做了什么都很容易被原谅,这种事,至多就是一桩风流韵事,但女子却不同!
窦白飞粗声粗气:“管他认不认,他又不是我爹,以后你也别认他!你看隔壁那前朝公主爹娘都死光了,不也每天都挺好?她就和她情郎两个过,我们也就我们两个过,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