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红自己不好意思开口,柳素琴就替她问了,“陈大爷,您这侄子具体叫什么名字,家里几个兄弟姐妹呀?”
陈大爷人老成精,也能看出小李是不好意思了,而不是看不上侄子这条件,姑娘家矜持些没什么不好,也很配合的详细介绍起来,“他呀,大名张国梁,参军后改的名字,是家里的小儿子,上面两个哥哥两个姐姐都成家了、也有子有女的,他爹妈一早说好了跟着老大过,保证不拖累小儿子,现在就是怕他耽误下去找不到对象,求着我们帮忙介绍下,也不要求女孩是本地还是外地,反正他们也不是深市本地人,只要是个好孩子,能陪国梁在深市一起打拼过日子,他们就心满意足,绝不对小儿子两口子指手画脚。”
他们这边聊得热闹,不知不觉,几乎所有人都凑过来围观了,钱菊香一边偷听,一边还出声点评,“不错,这父母兄嫂听起来都是厚道人,婆媳妯娌应该也比较好相处。”
陈大爷面上也带了些自得,“不止呢,早些年他们家确实艰难,岛上除了打渔没别的生计,一大家子勉强糊口饭,国梁这孩子回来把退伍费给家里,才勉强盖起了房子,家里孩子们都有房间住。这些年国家发展好了,岛上也有补贴和扶持,阿明又帮着联络介绍,让他们做起了海产品的小买卖,增加了不少进项,这日子也是红红火火的,国梁父母说,他们给小儿子攒了一笔钱,本来是给他开店的,但这小子不声不响、靠自己攒够了开店的钱,这笔钱就留着给他结婚后在这边买房了。深市是大城市,能在这里买房立足,连带着以后的孙子孙女也从小在大城市读书,这证明自己儿子有出息,他们也只有高兴的份,虽然帮不上太多忙,也会尽他们所能提供一些帮助的。”
听到张家的海产品副业,林南江突然福至心灵,轻拍了下柳素琴肩膀,“这些年我们家常吃的花胶海参,会不会就是从他们家买的?”
柳素琴也想起来了,看向大自然搬运工陈家明同志,对方爽快点头,“对,这个表弟的奶奶,就是我以前提过远嫁岛上的姨婆。”
“真是太巧了,我们还一直感叹你家这亲戚做人又实在又厚道呢,这么多年托你帮忙带的花胶,品质一如既往比市面上的好不说,价格也很公道,分量足足的,希望他们一直做下去。”
陈大爷笑呵呵,“会一直做下去的,你们想要什么只管跟家明说,他会通知那边,保证给你们最好的品质。”
他一开始也只是看在小姨的份上,让儿子想想办法帮帮姨婆家,家明才想了这么个法子,后来姨婆去世,家明跟那边也合作出默契,帮助亲戚的同时,家明自己也能赚点外快,自然是要继续保持的。
有了这层渊源,大家都觉得李红跟那个张国梁真是有点缘分,那一家子也都是老实本分的,如今日子也越过越好,真是不可多得的结婚人选,于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劝说,七嘴八舌的,把李红说头晕眼花,不知不觉就点头答应见个面了。
陈大爷对这种事是相当热情的,很想喊侄子去他们家,再叫上李红和柳素琴两口子,大家热热闹闹的吃顿饭,多几个年轻人也不容易尴尬,可惜被他点名的这群年轻人一致支持陈家明那个单独约见麦当劳的提议,做老子的总不能拆儿子的台,陈大爷一腔热情只能作废。
柳素琴和林南江出面替害羞的李红婉拒了老爷子的好意,接着又给他戴高帽,夸他这个长辈兼媒人劳苦功高,以后俩小年轻要是成了,需要仰仗他出面的地方可太多了,老爷子现在只管在家等好消息。
陈大爷这种性格的老人,最怕的是彻底变成无用之人,一听这些年轻人还有很多要仰仗他的地方,立刻就期待起来了,一家人起身告辞的时候,眼角余光注意到一直在耐心陪小朋友玩游戏的柳香香,突然又是眼前一亮,“对了小柳,你妹妹多大了,谈对象了没?”
陈大妈嗔道,“你这老家伙,做媒上瘾了是吧?素琴她妹妹听说还在读书,还是个小姑娘呢。”
柳素琴解释道,“香香过几个月满二十三周岁,上的是职业培训班,不是在学校的那种。”
这事陈家明比较清楚,因为他们特意请他来家里做客,给柳香香说明学英语和外贸的前景,他只有一句话,大胆放心的学!
也是那次登门,他才算真正注意这个没啥存在感的姑娘,知道她当初几乎是身无分文跑来投奔堂姐一家,好不容易在厂里加班加点,干了一年半,攒下一笔“巨款”,又义无反顾准备把这笔钱用来上培训班。
即便主意是柳素琴给出的,她一个女孩子能有这种魄力和毅力,陈家明也愿意高看一眼,这会儿提到培训的事,就顺便问了柳香香几句上课的情况,最后赞许的点头,“不错,培训结束可以来找我,保持现在这种状态,毕业直接就能在我手下实习了。”
比起介绍对象,显然陈家明的工作offer更符合柳香香的当前需求,她不用提醒,连忙向陈家明道谢,并保证会再接再厉、继续努力,争取不让大家失望。
柳素琴提醒道,“谢了家明哥,可别忘了关心你的陈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