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无影无踪。
宝珠与大哥看了几日,确定再没人来找茬便重新开了门,如今二哥的风头还在,那孙家即便敢找事也要看看状况。
只可惜一个多月没开张,一月租钱打了水漂且不说,先前造势发出去的餐券也白费了,平白亏损许多。
不过既然二哥现在风头正盛,干脆叫二哥替自家食店做了一篇文章,将里面吃食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这文章在士子之中流传颇为广泛,一来二去,汴京百姓都能读出几句来。
因先前关张关的不明不白,发出去的那些彩纸餐券只要拿来仍是有效,宝珠与大哥将铺子重新规整一番,又去了信到许州叫蒋实回来。
等店重新开门,客人比先前还要多,一窝蜂似的涌进来,没座位也不走,宝珠趁着二哥这口热灶卖起了探花角子,只说这是新科探花从小到大最爱吃的。
凭这一时兴头吸引来的食客终究不是久长之计,想做的长久更重要的还是味道。
五月里孙家事发,一时间踩孙家的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了,那位孙大人孙老伯爷以及孙家子侄凡涉案者皆判了秋后问斩,牵连不深的家眷判了流放。
孙家家资尽数充缴国库,据说单是银两古玩便拉了几十船,那孙府更是豪奢,仅一个不得承袭的伯府,宅院违制强征了百姓屋宅占下一条街道,寻常更是铺张至极。
孙家倒台,因不少案子都与孙家方便,连府君都吃了挂落。姑苏少了一家祸害,家家放炮鸣鞭朝着汴京方向磕头。
樊楼来请甄父回去做掌勺大厨,甄父想想便拒了,甄家食店生意不错,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他现下正在帮忙。
徐娘子的牙帖也重新还给她了,她手里不少老客,打算再攒些银钱专替人做买进卖出的生意。
蒋实到食店以后,甄父清闲一些,如今孙家倒了,他便想回姑苏一趟,毕竟是根基所在,屋宅许久没人居住只怕霉坏了,此番回去正要收拾一番。待回来他打算专门替人作席面,原先在酒楼攒下不少客,不怕赚不到银钱。
宋家郎君与沅娘也要往江南任职,如今三家都通了往来,甄父便与他们一起乘船往南去了。
汛期将至,二郎也要走马上任,徐娘子给做了许多衣裳鞋袜,千叮万嘱自不必提。一家人从来没分开过,这会子阿爹跟二哥都走了,家里竟有些冷清。
裴大人这几月应是忙着孙家的事儿,甚少见他踪影,若非有他襄助,自家还不知作何下场。宝珠才从食店回来,鬼使神差绕到裴家门前看了一眼,里面裴阿婆睡下了,灯火已熄昏暗一片,想来今儿裴大人又没回来。
正想着转头就看人站在她身后,一时叫他吓得心跳漏了几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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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源自元代王冕《送王克敏之安丰录事》
第49章
裴砚清连月盘查审问,等将案子尽数移到大理寺才勉强闲下来,连月不眠不休,整个人也是疲惫的下一刻就要倒下,远远见宝珠在门口张望,倦意散去几分。
等张望的人回了头他这才后知后觉朗声开口,
“是来找我?”
才问完就看她吓了一跳。
早在孙家倒台之后,宝珠便与家里人说起正是裴大人相助,甄家知道此事冒的风险极大,即便那孙家家资充缴国库,若叫官家知晓背后事有人为,难免要恼怒叫人当了刀使。
譬如吏部那位侍郎,他虽检举孙家有功,可官家不会让他升任,这一番谋算成空,官家另点了人去吏部。
“大人事多,这些时日一直等不到人,今儿才算碰上。”宝珠叫人先等等,她回去取了匣子来。这匣子约摸两个手掌大小,里头装满了金页子。
这是甄家凑出来的大半身家。
“原早该带礼上门,只是一直没见着大人。”先前不敢叫家里人知晓,她那点身家送去人家未必能看得上,如今事毕以后才凑出这些银钱换成金叶子来送。
分量不轻,但比起裴大人帮的这桩事来说还是显得礼薄。
裴砚清看眼前人眸子晶亮,两手捧着匣子喋喋不休,眉间三分郁气尽散,连笑容都比原先明亮许多。
那匣子他没接,“你阿娘帮我许多,这事儿本就是你出的主意,我不过从中说了几句话罢了,孙家事毕,官家对我也愈发看重,真要谢也该我说谢才是。”
看宝珠还要再说,他只道,“这匣子若收下,倒显得对官家不忠。”
院里裴阿婆声音响起,照顾她的婆子点了灯,朝门口问了一句是不是大人回来了。
夜色倒是恰好挡住了拉扯间二人泛红的脸,宝珠慌的收回匣子,想着还是叫阿娘回头再来送罢。
“既然大人不肯收,往后常去我家食店吃饭,大人若来不用付钱,必定好生招待。”
直看着他点头宝珠这才罢休,许是这些时日一直在找他这才多有上心。心里生出
的几分异样转瞬又叫自己压了下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