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水匪似有所动,听着外头动静又清醒过来,冷笑道,“跟在我们当家的后头自来吃香喝辣,死了也不过是自己没本事。”
“一张嘴这般能说,我倒看看一会儿还能不能说得出来。”
说罢便欺身上前,好似觉得三人不足为惧,一手提着刀,一手开始解腰带。
徐娘子扑过去想拦,这二人有方才宝珠宝瑢一人一句分了心,又叫徐娘子一拦激出几分火气,一脚踹在她心窝。
夜黑风高,这两人没有她们对这船舱内构造熟悉,地上又有矮凳杂物,叫地上杂物绊了一下险些栽倒。
有徐娘子方才拦了一回,这二人本就分了心神,手里长刀也好险没拿稳掉在地上。
也只趁这一会儿功夫,宝珠眼疾手快,短刀瞬间趁着人起身的一瞬向其脖子刺去,宝瑢更是骂了一声,砂锅狠狠砸向那矮些的男人头上。
宝珠也不知方才那一刀捅到了哪里,只觉得有血都溅到她脸上,然后就看人捂着脖子摔倒在地没,手松了劲儿,长刀也落到地上。
宝珠立时将短刀换做长刀,这长刀入手颇重,宝珠不大习惯,两首举着长刀护在身前。
只看被宝珠捅到的人,说话都开始漏风。另一人也叫宝瑢方才的砂锅砸破了脑袋,只是人没晕过去,此时正满脸是血的举着刀,怒气十足的喊人支援。
宝珠哪里会使刀,也没个章法,长刀胡乱向人劈砍。只是这人显然是个很角色,逮了空隙一脚踹在宝珠手腕,宝珠腕间吃痛,但手里仍是握着那长刀不肯放开。
外头一道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宝珠隐隐觉得来人有些熟悉,心里紧张哪里又能想到许多,只专心盯着眼前的黑影。
“三哥——”外头声音越来越近。
对面男人见来了帮手,回头呼喊人到这儿来,宝珠趁机挥着刀砍过去。
宝珠手腕受了伤,劈出去的力道也没先前足,估摸着只在人背后留下一道口子。
“该死!”这男人当下也不顾许多,发了狠一脚将宝珠手上长刀踢开,只是还没等他继续动作只觉得脖子一凉,再低头便见血溅了一地。
还不待反应过来支援的人怎么反了水,人已软倒在地上断了生息。
“没事吧?”来人扶住宝珠,声音有些颤抖。
宝珠看着来人黑衣黑帽,又用黑面巾遮了脸,一口气没松懈,绷着劲儿手仍四处摸索方才被踹到地上的刀。
徐娘子咳出一口血,听人声音熟悉这才犹豫开口,“是小裴大人?”
宝瑢这会子才敢掉眼泪,哭着去将阿娘扶起来。方才那一脚踹的极重,徐娘子半天都回不过劲儿。
“没事了。”裴砚清摘了面上黑巾,“方才已放了鸣镝,水军的船正赶过来,想来这会子已经制住那两艘船上的水匪了。”
宝珠到这时才松了劲儿,劲儿一松只觉得肠胃翻涌手脚发麻,
“我……我方才杀人了——”
一句话没说完,人就昏了过去。
第65章
失去意识前,宝珠只记得一双手稳稳托住她的背。
等再醒来,整个人还是觉得天旋地转头重脚轻,手腕也痛的抬不起来,听屋里有人轻声说话,这才费劲抬起沉重的眼皮。
宝珠只觉得喉咙里干涩,似吞了稻草一般难受,张着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房间亮着灯,入目只能看到温暖的昏黄,意识尚未回笼,头还昏沉。
迷迷糊糊只看床边坐着一道黑影,似乎意识到她醒了,下一刻就有水递到嘴边,宝珠就着细勺喝了几口这才觉得意识清醒了一些,身上也恢复了些力气,费劲睁开眼又看有位郎中坐在桌边在写药方。
等她喝完水,床边坐着的人才急着喊郎中来瞧,这郎中将手里药方写完,递给床边坐着的裴砚清,
“此方有安神定惊之用,你照着这方去抓药,一日煎服两剂,连服半月方能好彻底。”
裴砚清接了方子,记下郎中的话,打算一会儿便去抓药。
“宝瑢跟阿娘呢?”宝珠看是他,有许多话想问,只是头依旧在发晕,一时只能想的起来阿娘与宝瑢,她还记得昏过去前,阿娘人疼的在地上爬不起来。
裴砚清将她从床上扶起来,
“瑢姐儿跟伯母在隔壁,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只不过肺腑有些损伤,此番需得静养半年。”
宝珠听他这般说仍是有些担心,叫裴砚清扶着她去隔壁瞧过,又看宝瑢说阿娘醒过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看她还想问什么,裴砚清径直答道,
“你昏睡了两天两夜,那两艘船上的水匪全数抓到了。”
看他胡子拉碴眼下青黑,宝珠便晓得他这几日也没睡好。
宝珠醒了他心也彻底放下,到隔壁与宝瑢知会一声,又匆匆赶去牢里审人了。
宝珠乘的那艘大船上一共死了六个人,有四个是跳到水里叫水匪乱箭射死,另两人是在船上与水匪拼杀时受重伤不治身亡,除了领头的服毒自尽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