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臭,那其他人会臭啊。”
“没有其他人,就我们两个。”
李知霖一愣,往常秋猎,熟悉的郎君们都会约着一起,秦故这回难道不跟他们一起了?
他看看秦故,又看看阮玉,恍然大悟,暧昧地笑起来:“噢——我说呢,怎么你这个千年不开花的铁树身边居然出现坤君了——”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而后话音猛地一转:“你想和小玉儿独处,诶嘿,我偏不让你如意,我要把大家伙全叫上!”
李知霖在正事上处处掉链子,但在凑热闹看八卦方面从未失手,他回到武院便大肆宣扬,居然叫上了一大群公子哥,跟着秦故阮玉一起,这半个月都住在武院不回家了。
而这消息不胫而走,秦故在京中的爱慕者们蜂拥而至,到了下午,一大群坤君也搬进了武院。
武院向来是乾君多坤君少,高门世家的坤君养得金贵,即便要学御射,也多在家中学,只偶尔来武院参加小比。
而且即便是乾君,也不在院中住宿——因为武院的寝院太简陋,原是给公子们午歇用的,只有像秦故这样不怕吃苦的,才愿意在这儿一住半个月,就为了专心操练阮玉。
乾君都不愿住,更别说坤君了,这次这么多坤君一拥而入,连寝院都安排不过来,可真是件难得一遇的稀奇事。
这些慕名而来的坤君中,为首的一位名叫金意水,乃是当朝三大世家金家的嫡出公子。虽说大周立朝以来,皇权如日中天,世家日渐式微,但到底盘根错节经营百年,一时半会儿倒不了,众人见了世家子弟都得让上三分,金意水又是金家年纪最小的嫡出坤君,自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养成了娇纵跋扈的个性,进来一眼看见秦故身边带着个娇滴滴的漂亮坤君,登时就拉长了脸。
他自打去年秋猎见过秦故在猎场上英姿飒爽的模样,又听爹爹说了一句“整个京城也就靖远侯府的三小子配得上我儿”,心里便把秦故当成势在必得的未来夫婿,今日午间听闻秦故带着个坤君去武院,还亲自教人家走桩、骑射,登时火冒三丈,气冲冲地就赶来砸场子。
他倒要看看,是哪家的狐媚子敢跟他抢男人!
金意水眼中燃着熊熊怒火,带着一众坤君公子们浩浩荡荡就朝秦故那边走去,饭堂里原本正嘻嘻哈哈吃着晚饭的乾君们都为之侧目,就见金意水走到秦故他们那张小圆桌前,站定,道:“秦公子,好久不见。”
秦故训练了一整个下午,正饿着呢,刚抱起武院给乾君小子们统一配的大饭盆准备干饭,闻声不得不从饭盆中抬起头来,看见金意水和他身后的一大帮坤君,愣了愣:“……金公子,找我什么事?”
他倒是听说下午武院里来了许多坤君,但这又不关他什么事,他便没怎么关注,没想到这会儿被人家找上门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秦故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最近应当没招惹金家呀?
金意水见他看过来,有点儿羞涩,但又端着架子,高高在上斜了一眼他旁边埋头苦吃的阮玉:“这位是谁?以前从未见过。”
阮玉早就一头扎进饭盆里猛吃了,闻言一边吧唧吧唧嚼着嘴里的饭菜,一边抬起头来,金意水看他吃得如此豪放,仿佛饿死鬼投胎,登时皱了皱眉,露出几分鄙夷。
秦故与他并不相熟,就敷衍了一句:“一个朋友。”
“哦?什么朋友?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金意水咄咄逼人。
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秦故皱起了眉:“金公子,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金意水脸色一变:“你、你怎么能这么同我讲话!”
“我怎么讲话了。”秦故简直莫名其妙,“这本来就与你无关。”
他说话一向直白,以前还知道碰上坤君得收敛几分,可最近和阮玉在一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阮玉又不像这些世家公子这样矫情,一时习惯了,居然再收敛不得了。
被心上人毫不留情地甩来一句“与你无关”,金意水登时满脸通红,身后那些坤君们似乎也在窃窃私语笑他丢人,他又气又羞,扭头看见阮玉,真是哪哪都不顺眼,偏偏阮玉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一个劲吃饭,吃得那叫一个香,金意水登时心头火起,上前一步就掀翻了阮玉的饭盆:“我同你讲话,你居然正眼都不瞧我一下,还在这里吃饭?!”
木饭盆被打飞出去,饭菜洒了一地,阮玉惊叫一声:“我的饭!”
他才不管这个金公子是谁呢,他被秦故操练了整个下午,饿得前胸贴后背,这个人居然打翻他的饭盆!
秦故的脸色也黑了。
明眼人谁看不出,金意水在这儿发作嚷嚷着“正眼不瞧一下居然敢在这儿吃饭”,冲的是他秦故!
秦故虽然个性沉稳不爱张扬,但在家里是受父母和哥哥们宠爱的老幺,不拘小节吃苦耐劳那是表面上的,骨子里傲着呢,再说,他父亲是威名赫赫的靖远侯,母亲是出身三大世家之一的大学士,大哥秦舒嫁入皇家当了齐王妃,二哥秦般正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整个京城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