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一步,目光直视父亲:“吉尔-加拉德王此举,是真诚的橄榄枝。他看到了我们的困境——我们的战士足够勇敢,但我们的武器,正如当年弥林大人指出的那样,在索隆日益精良的爪牙面前,显得力不从心。您难道要让绿林的子民继续拿着落后的武器去对抗半兽人的淬毒钢铁和食人妖的巨锤?用族人的鲜血去填补装备的差距?”
瑟兰迪尔的话语直指要害,欧洛斐尔沉默了。瑟兰迪尔看到父亲眼中的动摇,语气缓和但依旧坚定:“接受诺多的技艺援助,并非遗忘历史,而是为了守护未来。让我们的工匠学习,是为了让绿林战士拥有更好的武器,减少牺牲,更有效地守护我们的家园。这同样也是弥合裂痕的机会。父亲,当我们的战士手持由诺多技艺锻造的武器,与林顿的诺多精灵并肩作战,共同斩落索隆的爪牙时,过去的伤痕才能真正开始愈合。”
欧洛斐尔深深地看着已具王者风范的儿子,良久,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最终化为决断:
“好吧,瑟兰迪尔。就按你说的办。派我们最机敏好学的年轻工匠去林顿向凯勒布林博学习。告诉他们,放下无谓的成见,为了绿林的存续,为了对抗共同的敌人。”
瑟兰迪尔紧绷的嘴角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弧度,深深鞠躬:“遵命,父亲。绿林王国,会变得更强大。”
第62章
努门诺尔和索隆的战争最终以一种令人错愕的方式落幕——魔多之主索隆,竟未作任何实质性的抵抗,便主动摘下王冠,束手就擒。他被锁链加身,作为“俘虏”被带回了努门诺尔,成为阿尔-法拉宗炫耀武勋的战利品。
这个消息传回中洲的精灵耳中,他们并未感到轻松,反而疑窦丛生。林顿的吉尔-加拉德、幽谷的埃尔隆德,甚至远在洛丝罗瑞恩的加拉德瑞尔,通过信使传递着同一个疑问:索隆的投降,未免太过干脆,太过刻意。而且在魔多那片被黑暗力量浸透了数百年的土地,在它的主人被“俘”之后,竟未显露出丝毫混乱的迹象。
“魔多依旧,”格洛芬德尔站在佛林顿的城墙上,眺望南方那片被阴云永久笼罩的天空,眉头深锁,“半兽人的巡逻队照常出没,天空的乌云沉重的无法透过一缕阳光……一切都运转如常,仿佛索隆从未离开,这绝不可能是一个失去主人的国度应有的状态。”
“他必定留下了强大的仆从,替他执掌权柄。”凯勒布林博沉声道,他刚从教导绿林工匠的工坊回来,眉宇间少了几分沉郁,多了几分专注的疲惫,“一个能完美执行他意志,维持整个黑暗王国运转的核心。”
为了探明真相,甘道夫主动请缨,再次深入魔多。这位灰袍巫师以惊人的智慧和伪装技巧,化身为一个寻求力量与庇护的东方流浪术士。他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和对黑暗知识的精湛伪装,竟成功混入了一伙在魔多外围活动的堕落人类部落。
甘道夫巧妙地恭维着部落首领,吹嘘着索隆的伟大,并故作好奇地探听:“伟大的索隆主人如今在西方努门诺尔施展无上威能,不知这魔多故地,是由哪位英明的大人在坐镇?想必也是位了不得的人物,才能将这铁要塞管理得如此井井有条。”
那首领已有几分醉意,听到甘道夫的问题,眼中却瞬间闪过一丝深切的敬畏和恐惧,酒意似乎都醒了大半。他连忙摆手,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无形的耳朵听见:“嘘,不可妄言。是‘两位大人’在主持一切。他们的意志就是索隆主人的意志,威严深重,不可揣测。”他紧张地环顾四周,再不肯多说一个字,只反复强调“两位大人”的权威不容置疑。
甘道夫心中剧震。索隆的核心仆从中,从未听说过有谁能与他平起平坐,共称“大人”。他继续旁敲侧击,试图获取更多信息,但所有人对“两位大人”都讳莫如深,只透露出魔多的防御体系、资源调配和军队训练都严丝合缝,在“两位大人”的监管下,比索隆在时似乎更加高效、更加冷酷无情。整个魔多如同一座被黑暗意志严密驱动的巨型战争机器,即使主人不在核心,也依旧按照既定的程序疯狂运转。
甘道夫意识到再难获得更有价值的情报,且久留风险剧增。他找了个借口,悄然脱身,离开了那片被铁幕笼罩的绝望之地。
他第一时间找到了负责监视魔多动向的白袍巫师萨鲁曼,汇报了他的发现。
“两位大人……”萨鲁曼听完甘道夫的叙述,雪白的长眉紧紧拧在一起,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疑虑与不安,“这绝非寻常,哪来的‘两位大人’能拥有如此权威,令那些堕落人类如此敬畏,并能将魔多治理得如同铁桶?”他踱着步,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胡须,“难怪索隆面对努门诺尔的大军时,投降得如此干脆利落。他根本不在乎肉身的暂时囚禁,因为他早已在魔多安排好了后手,一个甚至可能比他自己亲临时运转更高效、更隐蔽的后手。”
萨鲁曼猛地停下脚步,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更麻烦的是,甘道夫!那枚至尊魔戒!索隆被俘时,是否将它带去了努门诺尔?如果他带去了,那么他此刻在努门诺尔兴风作浪的力量之源就是那枚戒指。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