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到似熟透的桃子。
沈月淮才知自己望着手上这张脸失神很久,他强迫自己的视线从这张脸上移开,接着,抵住那张脸的手,很快放了下去。
沈桑桑的脸在获得自由后,她整个身子迅速往后退着。
在双腿退了几步后,她人立马稳稳的站住。
周围是佣人,佣人自然感觉得到刚才那些微妙,所以佣人根本不敢多看。
那短暂的微妙消失后,沈月淮便对佣人说:“去房间里拿盒药过来吧。”
亭子边缘的一个佣人应答,转身离开。
而沈桑桑在后退了几步后,人站在那没再多动。
沈月淮也没有再看她,而是又将目光落在远处的风景。
在这一刻,亭子内只剩下了风声,而刚才那短暂的微妙,在风中消散了。
……
在佣人将药膏接过来后,沈桑桑便坐在石凳上,佣人拿着药膏给她涂着脸,沈月淮便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等待着。
在看的过程中,沈月淮看到她被药膏刺疼的眉扭曲的模样,脸上带着几分淡笑。
莫名的,他想到很久以前,她调皮去院子里摘他养的玫瑰,手指却不小心扎到了玫瑰枝叶上的刺。
那时手被刺伤的她,因为疼痛,也是扭曲着眉头,哭丧着一张脸,显得尤为的滑稽好笑。
而被刺伤的那几天,手指写不了功课,在家里装发烧生病。
后面,还是他派了医生过去,让医生给她开了不少的药,这才破了她装病的小伎俩。
沈月淮想到她的从前,脸上的笑意便深了不少,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好了吗?”
这时,坐在椅子上被佣人涂药的人,终于忍受不住脸上的刺痛了。
沈月淮知道她是最怕疼的,以前只要受伤沾点伤,必定就来找他胡搅蛮缠。
沈月淮对佣人说了句:“给我吧。”
坐在那还闭着双眼的沈桑桑,在听到这句话后,她脸上的表情便顿住,而沈月淮接过药膏后,人便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沈桑桑的双手无意识的抓着裙摆,沈月淮呢?
手上拿着药膏的他,便缓缓弯下伸,拿着涂药的棉片,在她的脸上,轻轻涂擦着。
几年的未归,几年的没有见面,早就让两人之间横插了陌生。
可是又怎么会完全陌生呢,人依旧是以前的那个人,熟悉的一切,只会慢慢回归。
当药均匀的涂抹在那片疹子上后,沈月淮的手终于停下,他低声说着:“明天就会好,手不要再乱摸。”
沈桑桑坐在那,不吭声。
沈月淮见太阳逐渐热烈了,空气中开始闷热,想到她还怀着孕,便说:“回去吧。”
说完,他又吩咐佣人给她撑把伞。
沈桑桑听到他这些话,她人还坐在石凳上不动。
而佣人已经将伞撑到了她后头,她自然也起了身。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在这有些闷热的天气里,慢悠悠的回到了寺庙的住处。
……
之后沈桑桑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为了避免两人再独处,于是午饭都没吃,直接上了床休息。
房中凉快,在山间连空调都不需要,她睡的很沉。
至于沈月淮呢,却没去卧室,而是待在客厅,又看了看这几天的海外新闻。
那些新闻从他的脸上一一掠过,他眼都没眨下。
差不多半个小时,沈月淮进了卧室一趟,在看到床上熟睡的人,他朝着床边走去。
沈桑桑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在感觉到有人靠近后,她身体本能的瑟缩了两下。
不过两下过后,她又继续沉沉睡着。
沈月淮从床上拿了一块薄毯子,将床上的人熟睡的人轻轻盖住。
两分钟后,他拿了一本杂书打算在一旁翻看。
不过这本杂书并不是他带来的,想必是床上那人的。
那是一本杂记,沈月淮放在手上看了几眼,觉得有几分意思。
于是他将那本杂书给翻开,翻开后,书上一张明信片便翻腾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