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期艾艾地开口:“你,你家里应该有多的被子吧”
刑泽扬眉看向自己被紧紧抓着的手,语气淡然:“不好意思,应该是没有了。”
牧听语:“”
“被子怎么了?”刑泽说着,要拉起被子查看。
“等等!”牧听语连忙拦他,可还是慢了一步。
那块血淋淋的罪证就这样暴露在了阳光下。
“”
牧听语用手捂住眼睛:“等下、等下我会洗的,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裤子也脏了吗?换了没有?”
“哎?”牧听语抬起头,结巴了一下,“还、还没来得及”
“怎么不换?”刑泽伸出手,“过来。”
看他那架势是准备抱自己过去,死去的记忆又开始攻击大脑,牧听语的耳朵腾一下红了起来:“不不不,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刑泽倒是没什么反应地收回手,帮她把散落的拖鞋捡到床边。
牧听语不敢想象自己裤子后面是什么惨状,连忙拿上新衣服钻进厕所,就差捂着屁股逃窜了。
好不容易换完,她一身轻松地拉开厕所门,磨磨蹭蹭地摸回了房间。
一进门,看见刑泽正在卸被套,那块显眼的痕迹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晃晃悠悠。
“”
她在心中惨叫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手还没伸出来,就被他挡了回去。
“这么有活力,肚子不痛了?”
“我已经满血复活了,昨天那纯属意外!”
刑泽手上动作不停,哼笑一声:“是谁昨晚哭着喊着要抱?”
她顿时羞耻得不行:“好了不要再说了!”
刑泽已经把被套完整地拆了下来,叠了几下放在床边。
他看了一眼她几乎毫无血色的嘴唇,皱起眉:“去吃饭,粥要凉了。”
牧听语看见里面的被子上也沾染上了血迹,“啪”一下用双手捂住脸,彻底放弃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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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是甜粥,里面放了桂圆和地瓜,用黑糖调味,不稠也不稀,喝着正正好,十分暖胃。
牧听语一边唏哩呼噜,一边问:“阿月她们呢?”
“去镇上了。”
她拿出手机,翻出微信,韶月果然发来了问候。
【阿月:听宝你好点没有哇,刑哥说你还没醒,我们先去镇上了哦,再买点食材回来烧烤。】
【阿月:你要是醒了回我哦,小静他们问你想吃啥,我们顺便买回来。】
一看发送时间:早上九点多。
这个点他们都该往回走了吧?
她嘴里叼着勺子,打字回复。
【不听:我天我刚刚才醒,都睡懵了。】
【不听:我都可以呀我不挑的。】
【不听:[小猫发懵]】
她刚想再问问她们睡得怎么样,手机突然被抽走。
刑泽的声音在脑袋上面响起:“好好吃饭。”
她不甘心地挠了挠桌面,弯起眼睛,放软声音:“刑哥。”
刑泽一眯眼睛,戳她脑门:“吃、饭。”
“”
竟然真的不吃这一套。
牧听语愤愤地鼓了鼓脸,继续埋下头喝粥。
没吃两口,像突然想起什么,立刻抬起头:“你昨晚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背着我偷偷喝酒?”
“算账来了?”刑泽的声音悠悠响起,“那我们说说,昨天下午你玩完水后死活不换衣服,结果冻到了的事?”
“或者,你昨晚坐在楼梯口一声不吭,当没人爱小白菜的事?”
牧听语:“”
她缩了缩脖子,听出了他平淡语气里隐隐的火气。
刑泽一般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一旦生气了,就会出现一个明显的特征——话变多了。
而且在话变多的同时,语言也会变得刻薄起来,嘲讽值简直拉满。
她登时不敢再造次,把自己缩成一只小鹌鹑,安安静静地喝着甜粥。
刑泽靠在桌边看她吃,慢慢说了一句:“之后找你算账。”
牧听语:“”
她顿时感觉粥也不甜了,也不香了,可怜兮兮地抬起脑袋,刚想试图为自己开脱一下。
突然,楼下传来了一道响亮的声音:“——阿泽!”
屋内两人都愣了一下。
“咦,人呢?没走错吧我记得是这啊。”
那道女声嘀咕了一句,继续扯着大嗓门喊:“刑泽!你人呢!门口那大帐篷怎么回事!你喊人开party了?”
牧听语反应过来,看向刑泽。
结果他也是一脸错愕。
她好奇地问:“是你认识的人吗?”
“”刑泽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牧听语:“?”
他吸了口气,似有些不想面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