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 明明盯着黑板,眼皮却不受控制地耷拉。
连她都这样,更遑论其他学生。
力学老师在讲台上说半天, 环顾四周,敲一敲桌子:“都醒醒神。”
罗雁猛地一激灵,下意识地坐直坐正, 顺手在自己大腿上掐一下,疼得眼睛都瞪得圆溜溜的, 倒吸口气, 对上老师的眼神还得露出个无辜的笑容。
老师也笑:“昨晚都上哪做贼去了?”
有喜欢接话的学生在下面捧场,气氛霎时变得热闹, 罗雁也跟着精神许多。
但这片刻的题外话只能引起些微的兴趣, 很快她又要跟本能作斗争。
一堂课,听进去的内容没多少。
下课铃一响,罗雁就趴桌上了。
这于她而言很罕见,连周修和都知道,因此课间反复地路过, 纠结着要不要问一问。
但他好像也没有问的立场和身份,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状似发呆, 一直磨蹭到铃响,看罗雁直起身揉着眼睛,才略放点心回教室。
罗雁不知道自己叫人担忧了,两只手在脸上搓揉着,觉得还不够提神醒脑的, 使劲拍了一下脑门。
本来就睡得红红的,这会看上去更是一整片。
坐她旁边的同学一看,说:“罗雁你没事吧?额头好红。”
罗雁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张嘴忍不住想打哈欠,别过脸把这个哈欠憋回去,才说:“没事,就是好困。”
同学被传染,伸手挡住嘴:“我也好想睡一会。”
老师也看出十分钟的休息,全班的状态看上去都没有好转,讲了半节课索性放弃:“算了算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看看书吧。”
反正他天天拖课,不愁讲不完。
哪有人看书,趴下一大片。
罗雁也顺理成章,放学铃响的时候活力满满。
她想着还是先把今天的笔记补上,借了班长的坐在教室里写,写着写着听到一声咳嗽, 抬头看。
这会已经没别人,周修和问:“你下午不舒服吗?”
罗雁:“没有,就是犯困。”
那就好,周修和:“我走啦,明天见。”
他们班晚上没课,全宿舍要集体出去搓一顿,给其中一位舍友过生日。
罗雁摆摆手说再见,把剩下的几行字抄上,就着笔记的内容自学。
但自学要是那么容易,人人都不用来学校了。
她闭门造车没造明白,晚上放学后在哥哥店里继续研究,手不知不觉放在嘴里咬。
罗鸿难得逮到她“犯错”的时候,扳手在地上敲敲:“爪子。”
第一遍罗雁没听到,第二遍才反应过来:“知道啦。”
周维方进店里时候正好听到这句,问:“ 知道什么?”
问什么问,罗鸿:“不是,你没活干吗?怎么又来。”
他俩平常说话确实不知道什么叫客气,但这么一开口全是嫌弃的时候也很少。
罗雁奇怪地看一眼哥哥,还是打圆场:“人家是来帮忙的。”
周维方其实是来拿链条的,他店里的用完了,但这会肯定是顺着坡:“没事,我不跟他计较。”
罗鸿都想拿扳手砸他,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我能有几单生意,一个人能搞不定?”
听上去不太积极啊,周维方:“万事开头难。”
看,人家还安慰呢。
罗雁捂住哥哥一看就要说些不中听话的嘴,说:“别理他,你坐。”
给周维方得意的,趁着罗雁没注意挑衅地挑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