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着我,我一直在等你,想着总有一日你会出来。”
他几乎不给岳溶溶喘息的机会,岳溶溶笑着吸了一口凉气,收敛笑容正色道:“这个我要向你解释,我绝不是躲着你哦,我是,我是”她是想撒谎找个借口来着,但看着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那么真挚,她忽然泄气地低下头去,挫败道,“好吧,我是在躲着你,我不知道”
“我知道。”薛玉白打断她的话,岳溶溶抬头诧异地看着他,他柔声道,“若是我和嫖姚没有那一层关系,或许我们都会轻松些。”
岳溶溶怔住了,他居然看出来了,她躲着他,除了发觉了他藏在眼底的情意,还有他和沈忌琛的那层关系,她无法坦然。
他说:“我可以等,至少等到哪天你遇险,也能想到我。”
岳溶溶看到他眼底的黯然,讶异道:“你也知道了?”
薛玉白苦笑:“这件事虽不说传得沸沸扬扬,但也算是广为人知了,毕竟嫖姚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人心,何况是帮你解了假户籍一事。”
岳溶溶面容惨白:“只是假户籍一事吗?”
“不然呢?”薛玉白莫名,见她惶惶不安,拧眉道,“你在害怕?为什么?”
岳溶溶稳定心神,这件事已经发生有几天了,但是她还安然无恙,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她安慰自己,随意回道:“他毕竟身份尊贵,我招惹不起。”
薛玉白觉得她怕的也有理,毕竟嫖姚的母亲大长公主是当今太皇太后的掌上明珠,又是镇国公的爱妻,就连皇上都要对她礼让七分,溶溶会怕也在情理之中。
半晌,他莞尔一笑,一扫眼底的阴霾:“或许有个人能护得住你。”
岳溶溶诧异地看着他。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周第一画师即墨先生。即墨先生不仅地位显赫,深受文人雅士的推崇,因大周太祖以武力治天下,一直十分尊敬文人,之后历代帝王皆是如此,绵延至今,即墨先生还曾是先帝的座上客,连太皇太后都会给他几分薄面,大长公主小时候也是受过即墨先生的指点。
这是薛玉白告诉她的。她跪在即墨先生面前,怔忡了好久,看着仙风道骨的即墨先生,呆呆问着:“先生当真要收我为徒?”
即墨先生挑眉:“怎么,不愿意?”
“当然不是!”岳溶溶急忙道,眼睛亮晶晶的又暗了下去,“只是,只是我身份低微”
薛玉白心头一紧,他认识岳溶溶以来,见过她明媚的样子,见过她脆弱的样子,也见过她难过的样子,却从来没见过她自卑过。
即墨先生眼中露出疼惜,扶她起来:“当了我的弟子,谁敢说你身份低微?”
岳溶溶看着他傲骄又和蔼的样子,眼眶一热,巨大的欢喜盖过了所有,她“噗通”地再次跪下去,虽有底下有蒲团,她还是疼地呲牙一瞬,然后笑得明媚:“老师”
“诶!等等等!”即墨先生抬住了她要拜下的手臂。
岳溶溶哑然:“您后悔了?”
即墨先生开怀大笑:“傻丫头,我收徒也不能这么随便,等老师选个黄道吉日,在一盏江南摆下宴席,请众人观礼,你再郑重拜师,好叫天下都知晓,老夫收了一个多么伶俐聪慧的关门弟子!”
这么大的阵仗,岳溶溶受宠若惊地呆住了。
薛玉白迫不及待,欢喜地去拿吉日簿,一挑,眼前一亮,兴奋道:“老师,三日后便是黄道吉日!”
即墨先生也是一喜!
薛玉白对着岳溶溶作揖:“师妹。”
这么一喊,岳溶溶脸颊飞上一片红晕,微微垂眸,薛玉白便看呆了,他想,拜师宴那日,他要请祖母一同来观礼,让祖母见见她。
岳溶溶再这巨大的惊喜里,简直不敢置信,长长从半夜惊醒,掐掐自己的脸,确认这不是做梦再到头睡去。她不敢声张,生怕这天大的喜事一旦走漏了风声,老天爷就会收回这份殊荣。
但是她告诉了钟毓,钟毓整个人都呆住了,狠狠掐住手臂,听到岳溶溶嗷嗷地叫唤,她呆呆道:“不是做梦啊”
岳溶溶含泪瞪着她,她突然一把抱住岳溶溶,欢天喜地:“我居然和即墨先生的弟子做了姐妹!即墨先生啊!他可不是一般的画师!若说如今朝中门生大多出自沈家,那剩下的一小部分哪个不是即墨先生的弟子,亦或是被即墨先生教导过呢!他可不是轻易收徒的!”
是啊,岳溶溶坐在一盏江南的厢房里,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是不敢相信,她马上就要拜即墨先生为师了。厢房中很安静,她能清楚听到外头园子里宾客来往唱和的声音,听到某某上官,某某公子,听到礼官高吟他们送的祝贺礼,排场隆重而盛大,她忽然开始害怕,怕辜负了这样的场合,辜负了老师,怕的手发颤。
“怎么,岳溶溶也有怯场的时候?”
一道清冷带着几分玩味的声音传了进来,岳溶溶猛地回头,就看到沈忌琛站在门口,带着难以捕捉的笑意,沉静地看着她,她不安的心忽然定了定,脑袋一片空白,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