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站在一边,差点笑出声来,心里一股一股的犯恶心,已经要被主子爷的柔弱恶心吐了。
叶宁不知他的伤口情况如何,日前受伤的确非常严重,而且还是为了叶宁受的伤,道:“我看看。”
蒋长信侧目过去,投给阿直一个挑衅的目光,不过阿直并没有看懂蒋长信的挑衅,相对比起来,阿直才叫单纯。
阿直站起身来,道:“我的伤口没有什么大碍,还是先告辞了。”
他刚站起来,便有人大步冲上食肆的二楼,道:“非儿!”
原来是曲音。
曲音赶过来,上下检查阿直,道:“受伤了?”
阿直连忙摇头:“没有,只是旧伤稍微有点……”
他的话还未说完,曲音已然道:“回去义父给你看看。”
曲音亲自将阿直接走,蒋长信继续耍赖,道:“宁宁,嘶……也不是太疼,你不用管我。”
叶宁怎么可能不管他,将他的衣衫除下来,肩膀的伤口好端端的,一点子也没有撕裂的痕迹,蒋长信身强体壮,加之年轻,伤口恢复的很好,只不过这么深的伤口,肯定要留疤。
叶宁看着那狰狞的伤口,皱眉道:“若是留疤,着实可惜了……”
蒋长信的脸蛋与身材都如此完美,若是留下疤痕,的确可惜了,叶宁又道:“还是应该忌口,吃些清淡的。”
“清淡的?”蒋长信一愣,自从叶宁给他做饭开始,蒋长信已经不爱吃清淡的,什么清水煮面,已经完全是过去式了。
叶宁点点头,道:“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是伤疤很大,还是应该食些清淡的,等伤疤好了再说。”
蒋长信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等伤疤好了……那是猴年马月?
“宁宁……”蒋长信干笑:“若不然,我们再讨论讨论。”
有了曲音送来的食材,宁水食肆顺利开张。
为了打开客源,开张三日自然是有优惠折扣的,黄焖鸡米饭原价5钱一份,开张大酬宾只要3钱。
叶宁并不需要担心亏本赚吆喝的问题,毕竟从店面,到食材,再到跑堂的伙计,可都是曲音大手笔白送的,叶宁也就自己准备了一点盘碗碟勺,这些东西还是蒋长信动用了自己的私房钱,没有叫叶宁花一分。
因而黄焖鸡米饭卖多少个财币,叶宁都不会亏本,稳赚不赔。
“不好了……”崔岩从外面跑进来。
程昭道:“呸呸呸,开张第一日,怎么能说这么晦气的话。”
崔岩指着外面,道:“师父,外面……云江酒楼的人坐在外面,把咱们的食客都挡回去了。”
叶宁皱起眉头,道:“又是他们。”
众人从食肆走出来,便看到云江酒楼的管事儿,比之前两日,更是鼻青脸肿,一眼大一眼小,一个颧骨高一个颧骨矮,他带着的壮汉也是同一批,一个个脸上挂彩,看到叶宁和蒋长信,下意识有些害怕,缩了缩脖子。
酒楼管事儿今日学了乖,没有贸然前来砸摊子,而是搬了好些条凳儿,摆在宁水食肆所在的街口,将两面街口全都堵住。
酒楼管事儿就坐在条凳儿上,翘着腿,嗑着瓜子儿,冷笑连连:“我今儿个啊,就坐在这里,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人敢去宁水食肆吃食!”
云江酒楼是云江镇的大馆子,从来都是招待达官显贵之人,换言之,便是普通的平头百姓根本惹不起,因此他们才如此嚣张。
管事儿的往这一坐,一般的老百姓立刻绕路走,根本不敢招惹他们,自然没有人敢踏入宁水食肆一步。有些慕名而来的,看到这个仗阵,立刻调头便离开了,谁都不想为了三枚财币的吃食,便得罪了云江镇的一霸。
崔岩气愤的道:“师父,他们把街口两面都堵住了,旁人根本进不来,我去将他们赶走!”
酒楼管事儿听到了崔岩的话,哈哈大笑,哪里像是个酒楼管事儿,反而像是地痞无赖,道:“我警告你们,我在这里坐着,也没堵你们的大门,我可是良民,你们若是上来寻衅,我是会告到府衙的!”
“大家都来看看啊,宁水食肆开张第一日,便闹到府衙,哎呦喂,好生热闹哦!我看看以后还有什么人到你们的铺子上吃饭!”
崔岩气得眼睛赤红,胳膊上的青筋暴突,一副随时都要上前打人的模样。
叶宁拦住他,道:“别过去。”
“可是,师父……”崔岩气不过。
崔家就是被云江酒楼逼死的,云江酒楼仗着自己财大气粗,又熟悉云江镇的人脉,根本有恃无恐。
开业大酬宾的第一日,本有很多人想要到宁水食肆尝尝鲜,一人一个小锅子的黄焖鸡米饭,他们天都没听过,十足的稀奇有意思,奈何云江酒楼的人一直堵在门口,有人来了也会被吓怕,干脆绕道走了。
这一日生意冷冷清清,根本没卖出去多少。
日头昏黄下来,酒楼管事儿终于拍拍屁股走人,把条凳儿就留在街口,笑道:“明个儿我还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