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她们高喊“神女天助”,将两人推到了篝火旁边。
女魃的心跳得很快,当她低头看向应龙紧紧牵着自己的那只手,再从她身上汲取源源不断的温暖,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
灰白的长发垂到眼前,她从发丝之间看出去,应龙明媚的笑容更比火焰烫在心口。她眨了眨眼睛,看着自己慌乱的脚尖,心想,果然是这样,天上人间,只有应龙能找到她。
那夜之后,休整了不过数日,应龙与黄帝又枕戈待旦,准备乘胜拓展领土。
没了蚩尤这个强大的对手,中原的其余部族别说妖神了,他们更是一些由男人当家作主的普通人族,由应龙做先锋,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
同样的,她也不再需要女魃的帮助了。
轩辕丘正在大肆动工,族中人腾出一间空置房屋给女魃安住,刚开始还日日去给她送吃食,怕她寂寞也送来小孩求她教导,可是渐渐的,她们发现女魃并不需要吃东西,送去的食物总是原封不动地摆在原地,而且她看起来似乎很怕人,孩子们敲响房门也得不到任何回应,连同四面的窗户都一一紧闭。
闭门羹吃得饱饱的,她们也不再上赶着去打扰神女,只是偶尔在应龙班师回朝的时候能看见两人并肩的身影。
就这样过了一些时日,应龙再次出征,她这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轩辕丘内却发了一场大旱。
井中无水,赤地千里,别说庄稼了连野草也长不出来,就连世代依靠的姬水都日渐干涸。
这个时候,族人们想起了那位躲在屋子里足不出户的“神女”。
人们再次说起她从天而降的那日是如何得风止雨歇,焦金流石。
“对啊,神女是干旱之神。”
原来如此。
即使是躲在屋中,议论纷纷也能传进女魃的耳朵里,她只能缩在房间一角,满脸通红地捂住耳朵,后来干脆变回一颗石头,紧闭五感睡了过去。
应龙终于回来了,女魃悄悄地潜入她的庆功宴,但是那里看上去热闹无比,她只能远远看她一眼,却不敢上前,转身想走的时候碰到了一位年轻的男子,他手里端着窖藏的瓜果准备前往宴席上,被突然从黑暗里窜出来的女魃吓了一跳。
“失礼失礼,您没事吧…”男子好心道歉,却在看清女魃的长相之后,猛地收回想要扶她的手,他眼中的厌恶与本能畏惧像是利剑一样扎在女魃的心上,她垂着头飞也似得落荒而逃。
一连几天,女魃总是找不到应龙落单的时候,有好几次,她躲在墙角,鼓起勇气想冲出去,还有好几次,应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正欲向她的位置投来目光,却都能刚好被紧急的军情给叫走。
日头不灭,旱灾持续,女魃再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可是她连向应龙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有一天夜晚,听说这次大捷之后军队会休整一段日子,等到宴席结束,酒阑人散后,女魃终于偷偷来到了应龙的房间。
房中的人已经熟睡,脸上依旧挂着熟悉的笑容,女魃轻轻蹲在她榻边,歪着脑袋看着她脸上满足的红晕。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生怕吵醒应龙连呼吸都暂时收敛起来,然后慢慢贴上了她滚烫的脸颊。
“再见。”她小声地说着。
这个词还是应龙教给她的,说是从神那里听来的,意思是期待有一天能再次见面。
只是女魃也不知道,神会期待同谁再见呢。
她收回手,变做一缕轻纱飞出了窗户,飞向夜空。
第二天醒来,应龙照样巡视军营,做着平常例行的工作,一连几日都睡在军中,中途还去轩辕丘中逛了逛,族人为她修建的祭台快要竣工了。
直到姬水再次恢复奔腾,旱苗望雨,族中喜气冲天,人们奔走相告说今晚要举行一场祈雨望丰年的晚会,一个小孩路过应龙身边,往她怀里塞了一束野花,她盯着那白色的可爱花苞才突然想起来,那个应该藏在某个角落里的女魃。
于是她在轩辕丘中掘地三尺,找遍了各个角落,想把女魃找出来,甚至去了河岸的乱石堆中一颗一颗地查看,却都没有任何女魃的踪迹。
她忽然意识到人间太大了,比时间之缝大了太多,也许这一次,她再也找不到女魃了。
正当应龙准备放下一切,天南海北去寻女魃的时候,人神黄帝匆匆赶来,邀她一起北逐荤粥。
黄帝拍着她的肩膀,假装没有看见她脸上的茫然,只是一味地描绘征伐四方,平定天下的雄图。
她说,祭台已经建好了,名作轩辕台,其上立着盘龙柱,是按照她的原身雕刻的,今晚的舞会,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应龙低下头看向自己腰间的佩剑,过了好一会而才重新仰起笑脸,她回握住黄帝的手,跟着她一起返回了轩辕丘。
也许,等过了这一阵,再去找女魃吧。
也许,世间风景数不胜数,且让她自己先看一看吧。
毕竟时间还长不是吗?
就这样,那个曾并肩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