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军……北境军!”晟玚咬牙切齿,“就因为他萧家握着兵权,连父皇都要让他三分!若不是靠着那群蛮兵,他萧彻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本殿下面前嚣张?!”
刘瑾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光,压低了声音,如同吐信的毒蛇:“殿下说的是。这问题的根子,就在朔州,就在那北境军。若是朔州王……出了点什么意想不到的‘意外’,或是北境军不再那么铁板一块……那萧彻,可不就成了没牙的老虎?到时候,还不是任由殿下搓圆捏扁?别说报仇,就是让他亲自把那个小贱人洗干净了送到殿下榻上,他又岂敢不从?”
晟玚猛地转头,盯着刘瑾,眼中爆发出狠厉而兴奋的光芒:“你的意思是……”
刘瑾凑得更近,声音几不可闻:“奴才在北境军中,倒也认识几个‘老朋友’……若是大军出征在外时,伙食里偶尔混入些不干净的东西,让人手脚发软,腹泻不止……这仗,还能打得赢吗?若是主帅再因此‘偶感风寒’,‘旧伤复发’……呵呵……”
晟玚呼吸变得粗重,脸上浮现出扭曲而快意的笑容:“好!好!刘瑾,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办得干净利落点!本殿下要让他萧彻,跪在我面前求饶!”
“奴才遵命!定为殿下解此心头之恨!”刘瑾脸上露出得计的奸笑,躬身退下。
寒风凛冽,战云密布。
黑山部族近期活动频繁,屡犯边境。
朔州王萧远山亲率大军迎敌,双方于落鹰峡外对峙。
大战前夕,军营伙食依旧如常。
谁也没有注意到,几袋看似普通的米粮中,被掺入了无色无味的慢性毒粉。
次日,决战爆发。
朔州军一如既往地勇猛冲锋,然而很快,异常情况发生了。
不少士兵冲锋到一半便感到力不从心,手脚酸软,甚至有人腹痛难忍,阵前腹泻!阵列瞬间出现混乱!
黑山部族虽觉意外,但战机稍纵即逝,立刻发动猛攻!
朔州军陷入苦战。
原本骁勇的将士们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力气,战斗力大减。
萧远山身先士卒,试图稳住阵脚,却见身边儿郎们成片倒下,心中惊怒交加!
混战中,一支冷箭趁乱射来,正中因忧心战局而稍有分神的萧远山肩胛!
箭簇力道极大,几乎穿透铁甲!
“王爷!!”紧随其后的副将目眦欲裂。
主帅受伤,军心愈发动荡。
虽凭藉往日血性和严明纪律勉强击退敌军,但朔州军此战损失惨重,伤亡远超预期,更是近十年来首次未能将犯境之敌彻底击溃,反而被迫后撤十里扎营。
更糟糕的是,朔州王萧远山箭伤虽非要害,但军中医师却发现王爷脉象虚浮紊乱,似是中毒后又引动旧疾,病情来势汹汹,竟至一病不起,无法再处理军务!
北境的天,仿佛一夜之间就变了。
主帅重伤昏迷,军中莫名疫病流行,战力大损……
一道道加急军报如同雪片般,昼夜不停地发往京城。
消息传至京师,朝野震动!
金銮殿上,晟帝看着紧急军报,脸色变幻不定。
有对边关战事失利的恼怒,有对朔州王伤势的“关切”,但眼底深处,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北境军终于受挫的隐秘松快。
三皇子晟玚称病未朝,却在景阳宫内笑得肆意畅快。
“好!好!刘瑾,你办得好!哈哈哈!”他抚掌大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毒和得意,“萧远山那个老不死的倒了!本王看那萧彻还拿什么嚣张!速速去打听,那萧彻何时滚回他的北境去!”
而馆驿之中,萧彻接到来自北境的密信时,正值黄昏。
他捏着那薄薄的信纸,伫立窗前,夕阳的血色映照在他冷硬的脸庞上,却驱不散那瞬间笼罩下来的骇人冰寒。
信纸在他指间被捏得变形,手背青筋暴起。
背后旧伤似乎又在隐隐作痛,却远不及此刻心中那翻江倒海的震怒、担忧以及一丝冰冷的、几乎要破胸而出的杀意!
父王重伤中毒!
军中突发疫病!
这一切,巧合得令人发指!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利刃般射向北方,周身散发出的恐怖气息让整个书房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风雨欲来,狼,终究要回归它的巢穴了。
而这一次,他将撕碎所有胆敢触碰他逆鳞的敌人。
第30章 困兽与獠牙
朔州危急的军报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冷水,瞬间在朝堂上炸开。
主战派忧心忡忡,主和派暗自窃喜,更多人则持观望态度,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队列前方那个依旧挺直如松的身影——萧彻。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皇帝晟帝在表达了对朔州王的“深切关怀”和对战事的“高度重视”后,并未准允萧彻即刻返回北境的请奏。
“彻儿啊,”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