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薄翊川,可转身要迎敌的一瞬,背后砰地一声,这刹那我的后颈被一只大手扣紧,强悍的力道将我上身猛按在了一旁桌上的同时,又是砰地一声自耳畔传来,同时响起玻璃碎裂声,伴随着一个人的惨叫。
我扭过头去,看见一个人压制着另一个人,半米之外的地上还有一把枪,那压制着人的分明是叻沙,而被压制的,显然就是刚才仰倒在地上的那个人,用注射器袭击人不成,就换成了枪。我光顾着薄翊川,竟没有检查那个人是不是失去了行动能力。
我后怕不已,回过头来,近距离对上狭长的黑眸,才意识到后颈处扣着的手是薄翊川的。
——他救了我一命。
我下意识地握住他的小臂,侧眸一看,薄翊川手握着一把伯莱塔9手枪,正瞄准着地上那人,枪口硝烟未散,肩头却有一点血红在扩散开来,在白亚麻衬衫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心口一缩,我立刻拽下皮带,替他扎紧胳膊止血。
“叻沙,去开车。”薄翊川低喝。
“是!”叻沙一肘子将袭击者击晕,我推着薄翊川疾步出了餐厅门,上车的一瞬,倏地一声,又一扇玻璃碎裂,我回眸一看,地上的那个人脑袋已经开了花。是狙击枪。
是蜥蜴在保护我吗?还是另外有人要灭这人的口?
无暇多想,我合上车门,一把抱住了薄翊川,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护住他的头和胸背要害,叻沙一脚油门,路易十五世发出一阵轰鸣,坦克一样呼啸着开出了唐人街。
好大的胆子,在翡兰暗杀军功在身封了勋爵的薄家长子,什么人敢干这事?肯定不是福佬帮。
我正琢磨着,耳畔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我的车窗是防弹玻璃。”
耳根处他的呼吸气流滚烫,存在感极为鲜明,我脊骨一麻,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眼前线条清冷的唇近在咫尺,诱得我想一尝滋味,但这当然不是揩油的时候,我从他腿上挪开屁股坐到旁边,检查他受伤的胳膊,好在出血量没有增加,虽然比不上专业的军医,但毕竟做任务受伤,要自己处理伤口是常有的事,我的急救措施做得还不赖。
“包扎得不错,在哪学的?”他显然也注意到了。
“看片学的,”我装得惊慌失措,直摆手,“真没想到有能用上的一天。刚才那是什么人哪,是不是唐人街上的黑帮?大少,我好怕啊。”
薄翊川斜眸朝我看来,车窗外透入的光线掠过,似有嘲谑的意味一闪,不待我确认便已消逝,归为一片漆黑沉静的海。
“可你刚才看起来,不是很怕。”
我知道他是说我抱他的事,可我还没抱够呢。我舔了舔牙,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就是因为太怕了,才抱住大少的嘛。大少不会怪我吧?”
“咳咳,”叻沙轻咳了一声,“大少,要不要通知乔慕哥?”
我心里一刺。
“直接去陆军医院。”他说完这句,蹙了蹙眉,眼神忽然涣散起来,身体往我的方向歪倒。我一把抱住了他:“大少?”
他的头重重滑到我颈窝,嘴唇烫到我的耳根,似一星火种。
我心里一荡,闭上眼,浑身上下都有点软,忍不住轻嗅他衣服里混杂着血腥气的体味,不由咽了口唾沫。
薄翊川,我这人自制力很差,所以求你,能不能不要不停的勾引我?
和叻沙并排坐在医院的走廊椅子上,我不免想起了十几年前与薄翊川在兽医院熬夜陪坤甸做手术的情形,有些出神。他在旁边拿手机发信息打电话汇报完情况,掏出烟盒给我:“要不要来一根?”
“谢谢啊。”几天没抽烟,我早就忍不住了,毫不客气地拿了一根,叻沙给我点了火,看着我笑了。
“你随机应变能力还挺强的,怪不得大少愿意把你带在身边,我以为家仆都只会做家务那些呢。你以前是不是服过兵役啊?”
我摇摇头:“我倒是想,不过升高中前军训过一阵子,可惜没能读下去。哎,你是大少的部下吧?跟了大少多少年啊?”
他伸出一个巴掌。我继续跟他套近乎:“哇,那你一定也很厉害吧,是不是也立过好多功,拿了好多勋章啊?现在什么军衔呀?”
“中士,没有立很多功,就三块勋章。”他被我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黝黑的脸泛起了红晕,小犬一样。等他把三块勋章的来历讲完,已经被我夸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家里往上数三代都给我交了底。
觉得火候差不多到了,我压低声音问他:“哎,叻沙,我听说大少的背,是因为乔军医受伤的,你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他呼了口烟雾:“具体发生了什么,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肯定跟慕哥有关,据说当时是慕哥冒死把川哥背回来的呢。”
乔慕冒死把他背回来的?
我盯着地面笑了。烟雾钻进鼻里,可我却仿佛嗅到浓重的硝烟味,血腥味,混杂着丛林湿地里周遭尸体的腐烂气息。薄翊川的身躯压在我的背上,很重很沉,他的血混着我的汗水从鬓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