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吧。”
“看着我说。”
游弋闭了闭眼,转过来,用吼的:“我们分开吧!”
两行泪珠随着他的吼声被震出眼眶,顺着脸颊流到桌上。
梁宵严垂眸看着那滴泪。
“我不好吗?”他问,“我不爱你吗?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你说出来我会改。”
“不是!”游弋颈边的血管紧绷,整个人都紧绷。
“我已经和你生活了二十年,总要匀一点时间给她。”
梁宵严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可笑。
“原来这东西还能匀的?”
“艰难困苦匀给我,幸福美满匀给她?我就这么贱,可以让你们随意磋磨?”
“好,匀就匀吧。”
他同意了。
坦然、大度、包容地、以欺压自己为妥协地同意了这项荒谬至极的苛求。
“你可以把她接过来。”
但是游弋说:“不行,不可以。”
“她不接受我和男人在一起,我们离婚吧。”
“砰——!”
话音落定的同时一把椅子被踹飞到墙上,砸个粉碎。
小飞面色铁青,怒不可遏:“你在说什么鬼话?严哥养你二十年,拼死拼活才有今天!她不知道从哪蹦出来说一句不接受你就要和严哥离婚?你的良心呢?!”
游弋无言以对,侧过脸去。
弯翘的睫毛被眼泪坠得垂下来,泪水不停流,他胡乱擦抹着鼻尖和眼睑。
气氛太压抑了。
小小的房间像个熔炉,明明开着窗户却还是让人喘不过气。
海风不断刮进来,从他们身边吹过,散发出一股苦味。
海风的苦味,眼泪的苦味,过去二十年点点滴滴都将化为泡影的苦味。
梁宵严自始至终都没说什么。
他沉默地看着弟弟,目光冷而沉,仿佛在端详自己珍爱的宝贝,怎么出去一趟就被别人划了这样大一道划痕。
良久,他几不可闻地嗤笑一声。
“我以为,应该是我考虑,是否接受她成为你的母亲。”
多么傲慢的一句话,但由他说出来理所当然。
“不是这样的……”游弋哑声低喃。
“不能因为你把我养大,就真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
“我是个人,独立的人,我有权决定自己和谁在一起生活,我想她,我想陪陪她。”
他扑过来,跪在地上,抓住梁宵严的手,额头贴住他的手背。
那么可怜那么无助,就好像他和妈妈才是一伙的,而梁宵严是拆散他们母子的可恶的外人。
“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两年?一年?我去陪陪她,陪完就回来,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