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没…啊!”
云浅听闻声音进来,看了一眼陶卿仰单薄的穿着和两人暧昧的姿势,又吓得捂着眼睛退了出去。
秦颂没被云浅闯进来的小插曲影响,思绪一直留在眼前的红衣小狐狸身上。
她心下暗叹,啧,还是差了一点!
若真是情场老手,他就应该抓着她的手腕,一把拖进他怀里,坐在他大腿上……一切顺理成章,可是他没有。
他单手稳住她的身形,另一手握住车厢内的拉绳,淡定关上了秦颂身后的车窗,“小心呢,阿颂妹妹。”
话音落下,他已经快速穿好了中衣,提起腰带利落贴上腰身。
“陶将军为何不继续脱?”秦颂好不得劲。
陶卿仰利落套上外袍,勾唇不语,好似料准了什么。
刹那之余,云浅撩帘进来,看见的已是衣冠整齐的青年将军和明媚笑意的年轻小姐,仿佛刚才闯进来看到的画面只是错觉。
她没多看陶卿仰,只侧身挑起车帘,“小姐,到了。”
秦颂懂了陶卿仰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时机掐得刚刚好。
秦颂索然下车,衣冠周正的陶卿仰端坐于内,拾起玉笛推开车窗,居高临下看着她,“阿颂妹妹,记得常来将军府,我等你。”
这话不是她对黎予说过的吗?
秦颂狡黠一笑,“那你的伤可别好那么快。”
“这话很有意思。”陶卿仰放下窗,马车调头而去。
云浅双腿发软,扶着秦颂往里走,“小姐,您记忆不全可能不知道,这个陶将军虽然是陶二小姐的哥哥,但他也是不能惹的。”
“为什么?”秦颂虚心求教。
云浅语气十分正经,“陶将军吃了败仗,罚了五十军棍,伤还没好,又让他接手了城防军统领,封侯肯定是没希望了,当然这都是朝堂上的事,云浅知晓的并不清楚,关键是陶将军这个人性情无常,别看他表面挂着笑容,实际是个疯子,连陶窈小姐都差点死在他手上,很危险的。
还有他从不喜欢别人看到他的脸,也不喜欢别人直视他的眼睛,今日他来秦府居然没戴面具,实在是反常。”
可怜的云浅,她错过了一点好戏,那面具本来是有的呢。
秦颂没有打断她,她又继续道,“还有一点非常重要,陶将军的名声极差,他只要在京城,便日日宿在万花楼的头牌屋里,是京城有名的浪荡子。他以前也从来不与秦府走动,不知为何如何殷勤,真是奇怪……”
正说着,秦颂二人就进了宅门。
她还在思索陶卿仰的事,秦府一阵乱象让她无暇多想。
管家赵伯带着一群家丁仆役在院里急得直跳脚,看到秦颂立马迎上来,“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出大事了,老爷被扣在大理寺了。”
秦颂忽然慌了:“什么?!发生了何事?”
“不清楚,老奴派人去打听了好几趟,银子也使了,好话都说尽了,大理寺的人就是不让我们进去,老奴也派人去问了老爷的几位好友,都说事发突然,他们也不知道消息。这可如何是好?”
赵伯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忧愁,身后几名家丁也连连点头,证明情况属实。
云浅狠狠咬牙,“肯定是陆尤川,就是他不断针对老爷,肯定是他诬陷老爷了。”
不对,如果是陆尤川,她爹就不会关进大理寺,而是都察院。
可秦颂想不明白,她爹不是有只手遮天的本事吗?怎么说下狱就能被下狱?
“赵伯,你常随父亲接触朝政,你可知父亲为何会被世人骂做奸臣?”
秦颂问得直接,赵伯差点语塞,他思虑片刻,才斟酌道:“小姐不知,老爷入内阁后,各地票拟大多经由老爷过目,在朝为官有几个干净的,又有几个不需要行个方便的,经年累月下来,江南地区,乃至两京十三省多半地区的地方官员,与皇权逐渐微妙,几乎唯见老爷票拟行动。
再加之秦府出自江南士族,南直属和浙江府等地士族根深蒂固,早与秦家一体。当然,要说百姓对老爷的误解,也并非空穴来风,许多地方官员尝到皇权放松的空子后,便像蠹虫一样,打着老爷的名义贪污腐败、尸位素餐,自然也就……”
赵伯没有继续说下去,秦颂听得心惊,当即问:“那能否寻得这些地方官和江南士族相助一二?”
赵伯愁眉不展,“大虞朝的天下毕竟姓李,秦家不缺银钱,也不缺人脉,但没有兵马,也不及正统,能走多远还得看天家的态度,近来皇上明里暗里敲打了秦家多次,官员大多墙头草,难说能否靠得住,更重要的是,眼下尚不知晓老爷因何被扣,仓促寻求他们斡旋只怕弄巧成拙,最关键的是,老爷年纪大了,关在大理寺如何能吃得消?”
这也是秦颂担心的,她爹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现在还不能出事,他出事了,她也得跟着遭殃。
“赵伯,辛苦你多派些人手,继续盯着大理寺的情况,只要能见到我爹的面,多少银子都使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