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的。”
收敛了平日里公事公办的冷峻气质,修饰过的眉眼减轻了几分攻击性, 盯着他看的时候, 温和得像个陪同夫人出游的普通商人。
褚照免不了被自己这想象刺激得耳根发热,低头又瞧见自己这身襦裙,愈发局促了。
越千仞笑着说:“那样最好, 去揽月楼吃过午膳后,我们可以去逛逛……”
他一边说着自己的安排, 一边微微倾身靠近褚照, 帮他把细碎垂下的头发捋到耳后。
褚照一把揪住越千仞的衣角, 就看着对方靠近过来, 近在咫尺的嘴唇翕动, 他什么都没听清, 满脑子都想着如果马车能再颠簸一点,他就能顺势倒进叔父的怀里。
唔……可是马车特地做了加固减震,车轮滚过青石板路也如履平地。
不过他也可以假装坐不稳嘛!
……
在褚照借机靠在越千仞身上, 整个人都黏到他怀里还没赖够的时候,马车已经驶到了天衢街,停到了酒楼门口。
越千仞开玩笑问:“要不我们就在车上呆一天,饿了就掀开车帘闻一闻酒楼里的香味解馋?”
褚照立马坐直起来,大声反驳:“不要!快下车,我饿坏了!”
“嘘——”越千仞冷不丁把食指贴到褚照的唇边,还注意着不要沾到唇上的口脂,“虽然装扮可以掩饰,但声音可是很容易暴露的。”
毕竟相貌再如何俊秀也依然是个少年郎,声音清亮也不像女孩子。
褚照立刻噤声,紧张得直咽口水,几秒钟后才努力夹着嗓子,声音细如蚊呐:“这、这样呢……”
那声音便细软许多,不似平时清脆,可无意间带上了更黏人的软糯。
有点……有点像某些时候,他竭力像遏制自己发出声音时,压不住地发出细碎的声响。
越千仞没留神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清咳一声,沉声说:“可以。但别和其他人说话,和我说就好。”
褚照:“?”
不是,他就是想努力捏出更像女孩子一点的嗓音,好和其他人交流啊!
和叔父说话他那么夹做什么?
他还在费解,但越千仞已经快速平复神色,扶着他撩开了马车的门帘,低声说:“夫人,下车吧。”
褚照大脑空白了下,笨拙得同手同脚起来,全由越千仞扶着行动了。
努力夹出来的嗓音并没有得到展示的机会。
正月初五迎财神,商家都是这一天开业,忙碌的伙计们都面带喜气洋洋的笑容,见到客人无一不是说吉祥话。
虽然越千仞没直说他“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但亲昵地搀扶着褚照,很容易便让陌生人认定两人必然是已婚关系。
再瞧这位面容姣好的年轻夫人还挺着肚子,道贺的吉祥话自然也不外乎加上什么“喜得贵子,福气盈门”之类的。
褚照自己都听得耳根发热,其实压根没有开口和酒楼小二说话的勇气,连想吃个香煎藕饼都扯住越千仞的衣袖,小声地让他加上。
于是小二自然笑吟吟地称道“两位可真恩爱”,更是让褚照羞耻万分。
午膳过后的安排是去逛他最期待的书肆,店里人很多,但进来的都是些读书人,见到身怀六甲的“女子”,自然会彬彬有礼地让开道路,连店里负责招待的伙计,也格外关注着安全问题。
褚照总觉得因而被格外注意,他更是不好意思,越千仞要往书肆里摆放话本的区域走去,他忍不住一把捏住越千仞的手心,制止他。
那局促与窘迫都写到脸上了,即便没有涂抹胭脂,脸颊也一片绯红,神色不加掩饰。
越千仞偏偏还装傻,凑近问:“夫人不是想买些话本吗?”
他嗓音低沉,略带沙哑的磁性,唤出那两个字的时候,都显得无比性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