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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o章(1 / 2)

她悄悄松了攥着衣料的手,转而扣住千寻谕的指缝,指腹摩挲,心里那盘悬着的赌局,忽然有了几分笃定的重量。

风忽然转了向,从青丘的暖香里抽离,坠入一片沉郁的冷寂。

创世神教的大殿远比传闻中更显诡异。白玉铺就的长阶从殿门延伸到祭坛下,每一级阶面上都刻着繁复的符文。

却不是修仙界常见的祈福纹样,倒像用鲜血勾勒的锁链,在廊柱间跳跃的烛火下泛着暗腥的光。

鎏金盘龙柱撑着高阔的穹顶,龙鳞上积着薄薄一层灰,却在暗处透着冷硬的光泽。

殿中悬着九层暗紫色纱帐,每一层都绣着半残的神纹,风从殿门缝隙钻进来时,纱帐便层层叠叠地晃,把帐后的人影揉成一团模糊的枯影。

帐内的男人斜倚在玉床上,锦被裹着他形同枯槁的身躯,却仍遮不住那骇人的消瘦。

肩胛骨像要刺破肌肤顶出来,青灰色的皮肤贴在骨头上,连脖颈处的血管都清晰得像要崩裂。

他的发丝枯白如霜,几缕贴在凹陷的颊边,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淬了寒星的墨,明明气息微弱到连呼吸都带着沙哑的滞涩,却仍有慑人的压迫感。

殿门推开时,他眼皮都没抬,只枯瘦的手指在玉床扶手上轻轻敲着,节奏慢得让人心里发紧。

凤弈的玄色法袍扫过阶面,带起细微的尘埃。

她屈膝跪下时,脊背仍挺得笔直,唯有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几不可察地蜷了蜷。

那是对帐内人的敬畏,掺着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师尊。”她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地传到帐内,“人,带到了。”

萧烈跟在他身后,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进来,膝盖蹭着白玉阶,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不敢抬头,额发垂下来遮住眼睛,只能看见他颤抖的肩膀和攥得发白的指节。

听到凤弈的话,他连忙伏得更低,胸口贴着冰冷的玉阶,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怕自己的气息惊扰了帐内的人。

帐内的男人终于缓缓抬了眼,那道目光穿透层层纱帐,落在萧烈身上时,像带着实质的重量,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东西。”

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每个字都裹着冷意。

萧烈浑身一僵,连忙抬手结印,掌心亮起幽蓝的光。

一柄乌木柄、银链缠鞘的短番从他丹田处浮出来,番身刻着黑白双纹,正是阴阳锁魂番。

那纹路在光下竟像活过来一般,顺着银链轻轻蠕动,散出若有若无的阴煞之气。

他不敢多看,指尖一松,任由短番悬浮在半空,连头都埋得更深了。

帐内的男人眼中骤然闪过一抹亮得惊人的光,那是压抑了不知多久的激动,让他枯瘦的脸颊竟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他没起身,只勾了勾手指,那柄阴阳锁魂番便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穿过层层纱帐,稳稳落在他掌心。

冰冷的番身贴上他青灰色的皮肤,男人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摩挲着番身的纹路,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却只一瞬,便又恢复了那副淡漠的模样。

“按计划进行。”

他摆了摆手,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沙哑,仿佛方才的激动只是错觉。

萧烈如蒙大赦,连“是”都不敢说出口,只膝盖着地,一点一点地往后倒退,直到退到殿门处,才敢撑着地面站起来,几乎是逃也似的退出了大殿,连门被风吹关的声响,都没敢回头看一眼。

凤弈仍跪在原地,垂着眼帘,直到帐内传来男人轻微的咳嗽声,才低声道:“师尊若有吩咐,弟子随时在殿外候着。”

帐内静了片刻,只传来玉床扶手被敲击的轻响,而后是男人淡淡的一句:“去吧,看好萧烈,别出岔子。”

凤弈应声起身,转身时,目光飞快地扫过那层层纱帐。

帐内的人影正低头摩挲着阴阳锁魂番,番身的幽光透过纱帐,在他枯瘦的指尖映出一点冷色。

凤弈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转身走出了大殿,将那片沉郁的冷寂,关在了门后。

竹楼的窗棂漏进半缕晨光,落在案上的桂花糕碎屑上,泛着暖融融的光。

云舒刚跨进门,就把佩剑往墙角一靠,气鼓鼓地揉了揉酸胀的脚踝:“皇宫哪有半点意思?除了金砖铺地就是规矩多,连棵能爬的树都没有!”

商惊秋正捧着茶盏暖手,闻言忍不住弯了弯眼,眼角的细纹里都浸着笑意。

坐在她身侧的千寻谕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茶盏沿,将自己那杯更热些的递过去,声音里裹着笑意:“本就是些虚耗心神的应酬,无趣才正常。”

指尖相触时,两人都顿了顿,商惊秋望着她眼底的温柔,满心的妥帖。

云舒没注意到两人间的小动作,抓起一块芙蓉糕塞进嘴里,含糊地朝轻烟招手:“轻烟姐姐,还是咱们这儿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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