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同某种无形的催化剂,放大了脚步声,同时也放大了其他平时被忽略的声响。
许尽欢能清晰听见,他们彼此渐渐加重的呼吸,和逐渐加速的心跳。
暧昧在拥抱中一点滋生,随着相贴的肌肤,发生热传递。
卧室与客厅不同,客厅好歹还有外界灯光的余光,拉着遮光帘的卧室,则是彻底的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沈砚舟准确无误地将许尽欢放到卧室的大床上。
衣物和棉质床单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一种信号。
一种,将暧昧催生到极致的先行号角。
许尽欢从来没有在黑暗中试过保持清醒。
因为焦虑症的缘故,她大部分时间是有些害怕黑暗的,哪怕睡觉前也会留一盏小夜灯,如同在沉眠之前,给自己点亮一盏航行的灯塔。
今天在无垠的大海中航行,她没有指引方向的灯光。
在似乎永远没有边界的黑暗海面上,许尽欢能做的,就是扒住这艘载着她航行的一叶扁舟。
“我想下去……”她指甲死死扣在沈砚舟的肩膀上。
海面上的浪太大了,她坐在一叶扁舟上,随着滔天的波浪,起起伏伏。
每次的晃动,都给许尽欢一种,下一秒船就会翻的错觉。
载着她的这一叶扁舟,轻笑着拒绝她的要求:“欢欢,不可以。船一旦离港,只会继续向前开,没到目的地之前,它不会返航。”
轻笑的话语,温柔宠溺,却也包含着强势和掠夺。
许尽欢指甲在甲板上抓出一道道红痕。
“我有点害怕。”她声音颤抖着,道出她的无措和慌乱,“沈砚舟,你玩得太过了。”
“难道这场游戏的发起人,不是小狮子你么?”
沈砚舟宽大的手掌紧扣着她的腰肢,灼热的吐息喷在她耳畔,声音低沉而危险,“在电梯里,我接受了你的游戏。那么现在……”
他故意顿了顿,动作却愈发强势,“根据权利义务对等原则,该你履行承诺了。很公平,不是吗?”
“……”
“那现在小狮子也不能拒绝我的,一人一次,才公平。”
这一刻,许尽欢深刻了意识到沈砚舟作为律师的专业性,将调情也变成一场逻辑严谨、你情我愿的“公平交易”。
无话可说,真是有够腹黑的。
神经被海浪反复冲刷,许尽欢有些欲哭无泪。
“电梯里……我那顶多算个治安案件,”她气息不稳地控诉,“你、你现在这分明是刑事犯罪的级别!量刑过重,我抗议!”
许尽欢断断续续,试图和撕下斯文伪装的暴徒讲道理。
然而她忽略了一件事。
人都是有两面性的,律师也是,更别提一个职业技能过硬的律师。
和他企图讲道理,注定是徒劳无功。
沈砚舟低笑,动作未停,反而好整以暇地回应:
“抗议无效。根据《沈氏法典》,挑衅行为的量刑标准,由主审法官,也就是我,根据造成的实际影响来裁定。你刚才的治安案件,造成的影响和后果是……”
他猛地加深,让她惊呼出声。
“后果是我现在,非常、非常不冷静。”他缓缓补充完后半句话。
“不过,小狮子在电梯里还是给我留了落脚的地方。”沈砚舟发出一声低沉的喟叹:“现在我也留了位置给小狮子。”
许尽欢咬牙:“我不想坐在这里!”
“那怎么办呢。”沈砚舟发出一声悠长的喟叹,“没开灯太黑了,坐在别的地方我不放心。”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许尽欢抓狂道。
沈砚舟挺动的力道没停,反而频率更快。
海面上刮起飓风,裹挟着这方天地,搅动风云。
他磁性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万一欢欢贪玩,不小心把自己摔了怎么办?”
许尽欢简直要被他的无耻震惊了。
“明明呆在你身上,才更容易摔下去吧!”
沈砚舟扣紧她的腰肢,和他高频动作不一致的是他不急不缓的语气。
掌控全局的男人,始终优雅绅士。
“在我身边,你永远不需要担心摔下去,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许尽欢犟脾气上来,反驳道:“一小时前,你还说律师是不会说过于绝对的话语,现在讲这话,觉得打脸吗?”
“欢欢,这不是一回事。”沈砚舟保持着连接的状态起身。
黑暗似乎对他的行动并没有产生任何阻碍,许尽欢乘坐的这一叶扁舟,哪怕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也依旧劈波斩浪,逆水行舟。
“能陪你多久取决于老天,我无法预料生命的长短。”沈砚舟顿了顿,笑道:“但是我能肯定的是,在我身上,绝对不会摔下去。”
他温柔地说着情话。
许尽欢却被他分毫不减的力道搞得神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