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不认识严佳年,看见严佳年还想,什么意思,这男的是冬哥的祖宗?
严冬没多在意,都没下拳击台:“等我会儿。”
严佳年走过去,扒着拳击台说:“我不来找你,我买了体验课。”
严冬动作一顿。
拳击台有点儿高度,严冬得蹲下才能和严佳年平视。他蹲着看严佳年:“说什么?”
严佳年把自己的消费记录给他看:“我上体验课,排到阿空了,你俩熟吗?”
严冬吐了口气,没理他,站起身跟学生说了几句。学生看了一眼严佳年,笑着摆手,说没事。接着,严冬掀开拳台旁边的弹簧绳走下来,捏着严佳年的脖子:“走。”
严佳年跟着他走了两步:“干嘛去?”
严冬扔给他仨字儿:“体验课。”
严佳年问他:“你课不上了?”
严冬说:“闭嘴。”
留身后的阿空没搞清楚状况,问顾良宇:“冬哥这是抢了我的课吗?”
顾良宇笑得不行了:“那是他弟,没事儿啊空,课时费肯定还是你的,他这是给你白打工,你放心吧。”
体验课是在大场地,没有单独的拳击台,这边空旷,墙边摆了一溜儿的拳击沙袋。严佳年抬着手,看他哥亲自给他缠绷带,瘦削的一只手被缠得胖乎乎,严佳年没空管自己的手,光顾着回忆以前来拳馆的时候看见的,严冬也给别人缠绷带吗?记忆里好像没有。
严佳年就问:“你也给别人缠绷带啊?”
严冬缠得认真:“哪儿那么多问题。”
他刚说完,旁边有教练喊了他一声:“冬哥,稀奇啊,亲自给人缠上绷带了?”
严佳年憋着笑。
严冬抬了个眼:“憋好了,笑出来揍你。”
严佳年尾音全是笑意:“哦。”
两只手都缠成粽子,严冬随手拍了拍严佳年的腰:“热身。”
讲实话,严佳年很少运动,他唯一的运动就是在学校里课间跑操,还跑得半死不活地敷衍。只是最简单的热身运动而已,几个开合跳,几个交错步,活动了几下手腕脚腕,严佳年觉得自己已经到头了。
他摆了摆手:“我休息会儿。”
严冬跟着他一起热身,这会儿气都是匀的:“这样还来上体验课?”
严佳年立刻就不服输了:“谁说我累了,我是怕你需要休息,你都一把年纪了,体谅你你还不领情。”
体验课其实也不教什么,主要是体验体验拳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严佳年学会了摆姿势,其实也不是很标准,知道了出拳的姿势和发力点,其实这也不标准。就打了几拳,明明什么也没干,但已经一身汗了。
严冬这会儿真像是冷面阎王,那声音冰冷得像是从地域来的:“腰挺直,胳膊抬起来。”唯一温暖的是他掌心贴着严佳年的腰,帮他挺直。
严佳年骂他:“你上课就这么上啊,你就这么对学生?”
严冬听笑了:“你想要我学生的待遇?”
严佳年看他。
严冬手立刻撤开了,离他一步远:“别浪费时间,站直。一小时六百,十分钟一百,还休息?”
严佳年:“……”
严佳年虽然没花六百,但这话听起来真是太有紧迫感了,谁都不想花一百块休息十分钟。他咬咬牙挺直了腰,不忘补充:“我是你弟,不是你学生,你手给我放回来。”
坚持了半小时,严佳年真的站不住了,这会儿要是有什么能测测他的心率,非要给仪器都跳爆了。一节课没撑完,看时间才过去三十六分钟,严佳年觉得两年都过去了,比高三都累。
他耍赖一屁股坐在地上,用下巴点点旁边的水:“教练,我要喝水。”
严佳年手上缠着绷带,绷带外头戴着拳套,自己喝水也确实不方便。严冬拧开水,单膝跪在他身前,左手食指扶着严佳年的下巴,右手举着瓶子喂给他喝,说:“小口喝,慢点。”

